琴瑟同鸣喜结缘,燕婉合欢永为好。

第二日一早,二人仍着了喜庆的衣裳,在后院拜过姨娘,萧安澈便带着江澄可来到梁晔华府中拜见兄长。

梁晔华也是满面喜色,嘱咐萧安澈道:“弟妹出身名流,下嫁于你,你万不可怠慢于她,否则连我也要罚你。”

萧安澈忙起身答应。

梁晔华又转而对江澄可笑道:“子清一个人潇洒惯了,连我也时常约束不了他,日后可也要劳弟妹多多费心了。”

江澄可刚要起身,梁晔华忙叫坐下,又道:“如今时局不稳,弟妹的诰命封号恐怕还不便请封,待到我们日后进了京,我和子清定会立刻上书请旨。”

江澄可含笑称“是”,左右环顾,又道:“怎么不见温莹妹妹,难道在临安没有过来?”

梁晔华登时脸色一沉,不免叹气道:“她在后院发脾气呢,今日恐怕是不便相见了。”

江澄可闻言蹙眉,“我同小妹一向交好,如今做了她嫂子,今日她气恼,我自当前去宽慰,怎么反倒不便相见呢?”

梁晔华摇头苦笑,“温莹的心事,只怕是无人能解啊。”

江澄可执意要去,梁晔华也无奈,只得引了他俩来到后院,走到县主房门前,只听得“哐当”一声,陶瓷碎裂的声音在门内响起。原来里面嘉宁县主梁温莹听得是萧安澈和江澄可前来,更明晃晃地骂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他们倒好,两情相悦,终成眷属,却要将我嫁到那人生地不熟的荆州去,这是几个意思?”

江澄可听了便要进去,萧安澈忙拦住她,星眸低垂,“的确是我的不是。”

于是隔着门拱手道:“是末将无能,不能平定荆州,使县主受苦了。”

“子清你这是哪里话?”梁晔华拉了拉萧安澈的臂膀,可两个胳膊似有千斤重,拱手在那里不肯放下,“让小妹嫁去荆州本就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愧对她的地方?”于是又对屋里喝到:“这都是哥哥一人的决定,你不必迁怒他人。”

“哐哴”又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框上,又“啪叽”落在地上,“你们都是一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你!”梁晔华气得直跺脚,“我不曾想锦衣玉食养你这么多年,竟把你养成这个样子!”

“你养我同养一只待宰的羔羊又有什么区别?说给荆州便给荆州了,你可问过我的意思?”梁温莹在里面哭嚎得愈发大声。

江澄可觑着梁晔华震怒的神色,又看了看迟迟不肯起身的萧安澈,也顾不上里面鸡飞狗跳的声音,唰地一下打开了房门,便闯了进去。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侍女们战战兢兢柜了一地,梁温莹伏在小几上痛哭不止,江澄可快步走了过去,将梁温莹搂在怀中,“好妹妹,我知道你难过。”

梁温莹用手拼命捶打着江澄可,泪水在她胸前蔓延开来,将那艳丽的红色化作如血的深红,“我,我不愿意嫁去荆州啊,那个什么徐晴,我都不认识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澄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温声道:“确实是可怜了你。倘若硬打下荆州,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多少士卒伤亡,不知多少百姓要颠沛流离,我想,也是兄长实在没了更好的办法,才出此下策。”

“可是,可是,我怎么办,我好害怕。”梁温莹哽咽不止,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不要怕,你放心,有兄长在,荆州上下定不敢欺负了你。”江澄可柔声宽慰着,“我在荆州也曾见过那徐晴,也是个相貌俊朗的贵公子。”

“真的吗?”梁温莹泪眼朦胧,半信半疑地看着江澄可。

“你连我也不信了吗?”江澄可温婉一笑,“只是啊”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