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还在往前赶路。司马彪又笑道:“这群亡命之徒,就算不分昼夜地赶路最终不过还是死在我手下罢了!”于是也不顾夜色,命全军全速追击。

最后一丝阳光隐匿在了武夷山之后,新月朦胧的光华透过山间树影斑斑驳驳映在山路之上。司马彪的队伍顶着困意前行,丝毫没有注意到山石之间隐约有人头攒动。

“轰、轰、轰”几声巨响宛若惊雷,司马彪手下士卒们方才如同从睡梦中乍然醒来一般,仰头一看,哪有什么惊雷,分明是几块巨石从武夷山的山坡上滚了下来。山间小树苗被巨石带得连根拔起,尘土飞扬起来遮蔽了星月光辉。

司马彪大喝一声:“不好!有埋伏!快撤退!”

可是他们又能往哪里撤?前前后后近十余里,无论跑到哪里,都有巨石从天而降,顷刻之间便能将二三人碾做肉泥。

萧安澈站在山巅,队伍横亘在山峰之上,也不燃火把,只靠着月光映射在盔甲上、刀剑上的银光来分辨敌人。他早让步卒们在白日里寻来大量的巨石,在山峰上堆好。此时步卒们不过是对着敌人将巨石一一推下。

随着这一颗颗巨石滚落,司马彪手下军队在惊呼和呻吟声中已然乱做一团。见敌军溃散,萧安澈命步卒发箭掩护,自己带着八十骑兵点起火把冲下山来,一阵血雨腥风扇起,萧安澈将本已落荒而逃的敌军又杀得所剩无几。

司马彪和几名骑兵侥幸逃生,仍向东沿着闽江江边野路逃跑,萧安澈早登上闽江上早已准备好的战船,随着山势倾斜,顺流而下。司马彪人困马乏,行军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水流之速加之船桨之力,才过午夜时分便被萧安澈赶上。

萧安澈立在船头,满挽弓弦,一支长箭骤然离弦,直直刺透了司马彪的头骨,司马彪呜呼一声落下马来。萧安澈领兵登岸,砍下了司马彪的头颅。

司马彪麾下残兵败将稀稀拉拉没了章法,纷纷向萧安澈投降。可这群人中多有南蛮之兵,萧安澈也不敢擅用,只好将他们尽数俘虏,带到船上,预备日后一一审讯,再择其清白者以用。

行舟至南平,萧安澈又汇集了潘琪和其残余部下,水陆两路向东侯官进军。

第二日午后,萧安澈和潘琪便兵临东侯官县城下。萧安澈命潘琪率领水军从东海绕行,去攻打东边口岸,自己则率兵一万直奔东侯官城门而来。

一骑白马,一杆破天戟,萧安澈染血的征袍被风带起,隐隐散发着腥气。他光是立在城门之下,就已然足以让城中守军闻风丧胆。却见他从身后取出一物,重重抛在城门口,滴溜溜滚出老远。

那城门楼上的小卒仔细一瞧,那血淋淋,圆滚滚的,可不正是征南将军司马彪的项上人头吗?顿时慌了神,吵吵嚷嚷着:“征南司马大将军薨了!”回去禀报了。

不多时,几个小将带领城中一万兵马倾巢而出。

一万对一万,本是势均力敌。可这几名小将都是初出茅庐,哪里比得上萧安澈用兵老道,再加上主将已死,他们更是士气涣散,萧安澈一挥长戟,煞气四起,他们就吓得胆寒,不出两个时辰,便大败。

军队正要撤回城中,却哪里还有退路,潘琪早率领水军攻下了东边口岸进而进城,随后夺下了县衙和各处守卫,这一仗打得痛快,城中残余势力尽数归降。

萧安澈和潘琪在东侯官城中整顿军马,重新安顿地方官署,并安抚百姓。一连忙活了五日,第六日清点兵马总数,已有一万三千人之数,于是全军出发,也是一路陆军直直向北,一路水军绕行东海,都奔着永宁而来。

丁幡和李梓毓两位将军这些日在永宁,靠着兵力优势已然暂且稳住了局面。只是丁老将军伤势过重,如今不得不卧床休息。李梓毓日日死守,一刻不敢放松。今日忽见南面喊声震天,“萧”字大旗迎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