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般刻薄爱耍小性的样子。
正思索间,却闻得一阵水声,原来是琼稚给江澄可倒茶时茶杯水满,滚烫的茶水从杯中溢出,流到了桌子上。
“琼稚。”江澄可轻唤了一声,琼稚方才如梦初醒,慌忙放下手中的茶壶。
杨大人的夫人曾氏早已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吩咐几名侍女过来收拾了残局,又亲自端了盘点心上来,笑眯眯对梁温莹道:“县主若是喜欢,果子还多得是,尽管吃就是了。”转而却又对江澄可道:“久仰江姑娘大名,可否赏脸一叙?”
江澄可见她如此好客,又因杨家是一路追随梁晔华而来的老部下了,自然也是有三份敬意在,于是点点头,随曾氏来到了后院。
顺着石子小路一路向里走去,深入杨家府邸。同临安其他府邸一样,杨府仍在修缮,几处假山庭院都仍是一片碎砖乱瓦。曾氏讪讪笑着,将江澄可引入房中,踌躇再三,开口道:“江姑娘,我家一路随梁将军而来,家中没有男孩,唯有两个女儿,连年战乱,几次奔波,都未曾受过教养。如今承蒙梁大人恩情,长女晨兮已定了司徒王大人家的次子,虽然蠢钝,但到底有了依靠。可是小女儿晨然尚且年幼,我这当母亲的实在不忍她一世做个睁眼瞎,同我和她姐姐这般愚昧无知,可当下世道这样乱,哪里还有女先生出来授业,所以厚着脸皮来问问江姑娘,可否收小女为徒。”
江澄可垂眸思量,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也是明白的,可是传道授业毕竟是大事,她不敢自诩做人家的先生,于是犯了难,“杨夫人一片慈母之心,我本不应相拒,只是我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哪里做得其令爱的先生呢?”
曾氏见她不允,忙叫左右侍女呈出金银赠与江澄可,恳切道:“姑娘的学问,连梁大人都是几番称赞。今年姑娘治理蝗灾,咱们这些追随梁大人的人家哪个不知姑娘的功绩。若能得姑娘授业,是我家高攀了,姑娘如何反说做不得呢?“
江澄可连忙摆手拒掉金银,婉转笑道:“夫人谬赞了,夫人若是有心,我教令爱读书写字也无不可,只是真说起传道受业,终究还要先看看令爱自己的想法。“
曾氏感激不已,忙叫了女儿出来, 只见小小的杨晨然不足十岁,身量尚小,却已然有了清丽婉约之姿,尤其那一双杏眼粼粼有光,她一见到江澄可,便直直跪下磕头。
江澄可不待她拜下去,忙将她扶起,敛了笑容,“你且慢,我可尚未答应要教你。”
小小的女孩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听江澄可缓缓开口,“我且听听你想学些什么,因何要学?”
小女孩手足无措地一愣,转而目光求助似的转向母亲,“嗨,不过是想让她……”曾氏忙赔笑开口,却被江澄可笑吟吟地打断,“夫人莫急,让她自己说。”
杨晨然见求助不能,低头想了想往日母亲的教导,试探道:“我想学读书写字,做个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日后好寻个好夫家。”
江澄可看着她,摇摇头,冷冷道:“婚姻之事,皆是由令尊令堂操心,你何必舍近求远来求我?”
曾氏听了不由得面上一僵,杨晨然更是局促,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紧紧握住小拳头,咬咬牙道:“婚姻之事自然可由父母做主,可一入夫家此生便全要仰仗夫婿了,倘若我读书明理,时常规劝,想必可以辅佐夫婿,建功立业。”
江澄可敛着帕子,淡淡开口,“你句句不离夫婿,你倒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
杨晨然脸上绯红,羞怯道:“父亲常说,时逢乱世,民不聊生,就连我们这些官宦人家亦要受颠沛流离之苦。父亲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想,若日后能嫁与一位大英雄,能救万民于水火便就好了。”
江澄可轻轻笑道:“与其想嫁给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