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对着冯绥芸拱手道:“老兄,我这不过是借道而过,你这样气势汹汹怎地?”

冯绥芸画影古剑一扬,直指着他道:“借道可以,不许你伤我城中百姓。”

佟绍炎笑了,“老兄,我见你胯下这马可是名种,手中这剑也是宝贝,可见老兄你定然出身不凡。哎,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何不行小弟一个方便,日后也好做个朋友?”

“我不与你这等货色做朋友!”冯绥芸想起他把周晗之拒之门外的往事,又看着他从豫州北面一路掠夺而来,心里气大,挥剑就向他劈来。

佟绍炎见她当真来打,便举起长矛来迎。冯绥芸剑不及他身,便被矛挡回。七尺长的钢矛狠狠压来,冯绥芸双手举剑抵住。盗骊发出一声嘶鸣,冯绥芸向后撤了几步,又拿剑去砍,却再次被佟绍炎挡住。

马蹄践踏着雨水,惊起污泥点点,二人打了数十个回合,胜负难分。

雨下个不停,刀剑相击的声音混杂在雨声之中。冯绥芸手下的侍卫们也同佟氏的兵马打了起来,可佟家人马有近万之数,又怎么是这几名小小的侍卫可以阻拦的?大批的人马攻破县门涌入信阳县,冲进了百姓家中就是一通劫掠。

冯绥芸仍和佟绍炎厮打在一处,佟绍炎咧嘴笑道:“你挡或是不挡我,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你又何必徒费力气呢?老哥?”说罢,撤开长矛,也飞奔入城去了。

县城内百姓的尖叫此起彼伏,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冯绥芸回首望向身后的信阳城,昔日她拼尽全力守护住的和平与安乐就这样毁于一旦。水落在冯绥芸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孤独地立在城外,被前所未有的无助吞噬殆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府衙之中,她只觉得百姓们的惨叫声仍在耳边不停地回荡,她头痛得厉害,失魂落魄地从马上跌落下来。她满身沾了泥水,显得狼狈不堪。

周晗之走入雨中,走到她的身旁,俯下身来。他太明白她心中所想了,更知道她此时心里难过得紧,于是劝道:“他们人太多了,这不是你的过错。你能平安回来已经很好了。”

冯绥芸跌跌撞撞地起身,她扬起脸颊,上面满是水痕,“我没保护好一城百姓,这怎么不算是我的过错?”

周晗之抿了抿嘴唇,他有些后悔了,他觉得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引她来到这里,引她幻想可以在乱世之中建立一处世外桃源。

“上次若是没有你那把火,我甚至打不过那群山贼。”冯绥芸继续说道,她恨自己没有能力做得更好,“今日也是,我和那佟绍炎交锋,也只能打个平手,是我太没用了,我护不住这一方水土啊!”

“芸儿……”冯绥芸自责太过,周晗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她了,只是轻声唤起了她的乳名。

可冯绥芸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眼中忽然闪烁起坚定的光芒,郑重其事道:“耀德,我想变强,强到足以护住他们。”

周晗之望着她,她不再戏谑地称自己做“周兄”,也没有再存天真的幻想,她说得那样真挚,那样顽强。他觉得她这个眼神,闪着野心和渴望,比以往都更动人。

乍然周晗之有些不知所措,可转瞬却笑了,“好啊,我陪你。”

“你怎么陪我?”冯绥芸说着,一只手猛地突袭,便将他双腕都钳住了。

“论武艺,我自然百般不及你,可是……”周晗之示意她放手,带她走进屋内,他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了几个麻布袋子,“可是你若是带上它们呢?”

冯绥芸想了想,回屋胡乱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任由周晗之将两个麻布袋子分别绑在了自己的左右臂上。有了这两个沙袋压着,冯绥芸霎时就觉得手臂有千斤重,原来那麻布袋子里装着的是满满的细沙。

周晗之说着便朝冯绥芸比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