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摸着残败的木柱,忽地黯然神伤,“‘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萧安澈用手抚上她的肩头,“不会的,你会留名青史的。”
江澄可眉间一动,眼似秋水,柔柔注视着他,“将军萧安澈,妻江氏吗?”
萧安澈摇摇头,看着她,温然一笑,“他日史书工笔,定能记下你完整的生平。”
太阳已然落尽,月亮浅浅一勾,缓缓在靛蓝色的天空中升起,星光璀璨,林间也渐渐腾起萤光点点,那是山林中无数只萤火虫灼灼而生。江澄可轻轻在萧安澈身上依了一下,却不敢过多沉迷这点滴的暧昧。
他们向北面平旷而起伏的山峦望去,那山的背面,是广袤而肥沃的平原,亦是逐鹿问鼎的中原之地。
而那平原之上的信阳,山贼强盗们却正掠夺着县衙刚发放给百姓的鸡、牛,一时乱成一团。
鸣冤的鼓被百姓们敲了又敲,冯绥芸坐在县衙内听着数百名男女老少诉说着自家的家畜被平阳山山贼强取豪夺的悲惨经历。
“这伙山贼平日里就常常下山抢夺财物,这些日见官府发放这许多家畜,更是猖狂!我们这一村遭了殃!还请青天大老爷帮我们做主啊。”陈家族长年已耄耋,在堂下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