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心愿是什么呢?”

江澄可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好似望向无际的远方,长睫微微颤动,“我的愿望吗?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百姓安家乐业,也就是最好的了,若有机缘,我何尝不想匡扶社稷,以济万民,只可惜……哎……”

“不必烦忧,你如今已经不再困在那侯府深宅之中了,天高海阔,你又如何不能一展宏图呢?”萧安澈宽慰道。

江澄可是个名门闺秀,她总小心翼翼地守着后宅的规矩,可她心底里却并不信奉这套礼教,她也有自己的志向和愿景。萧安澈这话看似离经叛道,可却字字句句是她所想,她从不敢表露这样的心迹,可他却替她说了出来,她眼中泛起了激动的泪水,却仍犹豫道:“当真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和伯成兄征讨四方,为的不过就是打破一切过往沉疴。谁若是想把你困在宅院之中,守着那些可笑的礼教,便要先问问我的长戟。”萧安澈神色坚定,叫人没有丝毫质疑的余地。

江澄可泪眼盈盈,激动得猛咳了起来。萧安澈皱起眉来,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可江澄可没有躲闪开,只红了脸看他,“将军怜我浮萍身,将军扶我青云志,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萧安澈摇头,“乱世造你浮萍身,旧俗阻你青云志,我不过是做一个将军该做的事情。”

“子清。”江澄可由衷地唤了一声他的表字。

萧安澈柔柔笑了,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句,转过话头来说起高兴的事情,“等日后咱们大业若成,届时九州安泰,黎民和乐,可以去看看江南的春雨杏花,塞北的黄沙烈马。”

江澄可灿然一笑,虽然虚弱,眸子中却精光闪闪,“碣石边的沧海洪波,锦城外的西岭晴雪。”

“只要你喜欢,咱们去哪里都好。”萧安澈见她神采飞扬,也愈发舒心。

“这可是子清你亲口答应的,”江澄可促狭道,“我可都记下了,不容你日后反悔!”

正玩笑间,却忽听得后面一阵仓促的马蹄声,江澄可和萧安澈忙掀了帘子向后望去,只见后面赶来的是一壮汉,细细看去,却正是张平。

江江冲鸭!

对朝堂政治关系勾勒的也很典型

13 夜吏

见是张平赶来,萧安澈恐来者不善,强忍着身上伤痛便要拔剑上马,江澄可却拦住他道:“子清你看他马上。”

萧安澈定睛看去,却见张平马上还有一人,虎头虎脑,约莫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张平快赶几步,边急急追上萧安澈的马车,边大喊道:“萧将军请留步。”

萧安澈叫停了马车,张平也从马上下来,拉着那男孩子对着萧安澈就止不住地磕头,“小人冒犯了萧将军,实是小人该死,还望将军救救我儿。”

“张兄这话我不明白,还请张兄起来细说原委。”萧安澈在马车上冷冷道。

“萧将军,您也知道,小人在下邳也颇有些势力,因此被摄政王派来的校尉们威胁,定要除掉将军。如今将军逃离……不不不,将军安然离开了下邳,这摄政王的手下们定是要杀了小人一家泄愤。小人一死尚不足惜,只是小人的儿子不过七岁,还望将军可怜可怜,把他收在身边,日后给将军提刀搬凳也好啊!”

见萧安澈面露不忍,却仍有迟疑,江澄可打起帘子下车来,轻轻将那小男孩扶起,却见他生得和他父亲一般粗壮,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韧劲,他上前冲着马车一抱拳道:“下邳张虎久闻萧将军威名,愿拜在萧将军门下,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此言一出,萧安澈和江澄可俱是一惊,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孩童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萧安澈看他亦仿佛看到了儿时那个走投无路的自己,动容道:“好,我便收你在我身旁,你且先和这马车夫学着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