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表姐,她家在淮安。周大英雄又欲往何处?”

“不不不,别叫我大英雄,我可愧不敢当。”周晗之连忙摆摆手,“我自逃离摄政王的追捕,便一直想投奔明主,再能为国效力。我曾听闻河东佟家,世代簪缨,一门三公,如今佟家公子在朝公然与摄政王不和,早已辞了官,自行在河东组建了一批人马,正欲讨伐摄政王。我本想去投靠,却不料我一亡命之徒,连佟家的大门也没能进去,便被几名武夫堵在了门外,他们竟说我面相丑陋,是个妖孽,怕我惊到他家主公。”

冯绥芸听他遭遇,也替他感到不甘,怒火便就烧了上来,“这也太不讲道理!按理他们如今正缺人手,理应招贤纳士,况且再不济,总该见见你的本事才是,怎么这般无礼?”

周晗之苦笑道:“世上以貌取人本就是寻常事了,也不足为奇。我虽家道中落,好歹也是京中官宦公子,一向顺风顺水,本想着刺杀摄政王立不世功勋,到底是我武艺不精,才落得这般田地,如今我也只能一路往南,在各个州府之间寻个安身立命之处了。”

“别这么说,摄政王身边护卫甚多,你若当日功成,也只会落得‘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结局。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老天既留了你一命,自然有更大的事等着你做。”冯绥芸掩饰住眼中的忧伤,尽力说些大道理来安慰他,忽的又想起自己,粲然一笑,眼里闪着单纯,“你看,你还说你自己,我原先不也是侯门小姐,现下流落至此,况我又是女儿身,纵想为国锄奸,也没有法子,哎……诶!你说我若是这幅打扮,女扮男装,能不能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