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葟迷糊糊地醒了,额头上缠绕的白色绷带异常亮眼。上官见状暗自倒吸一口凉气,牵挂之余,心里又有点冲地想:让你老咒自己住院。

秦母扶起秦葟的背,让他靠在枕上,问他感觉怎么样?秦葟眼神平静,扫过三个女人,不说话。

秦艽“啊”了一声,“他该不会脑震荡,不认得我们了吧?”说着挨到床边,问秦葟:“哥,你看我是谁?”

秦葟抿唇,不等秦艽又问,他指指自己额头,表示头痛。上官在旁道:“能喝水吗?”考虑到有的人伤后是不能饮食的,但不知道他是不是。

见他合一合眼,是个同意的动作。上官转身就出门,拿一次性纸杯接回来一杯温水。想他受伤了虚弱无力,她把杯口送到他唇边,“温的,慢点。”

秦葟喝了半杯水,缓过来,这才开声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慢慢转头看向上官,补充一句:“别怕。”

0074 两位前任来看他

秦母和秦艽说了几句话后,退出去,把病房留给了秦葟和上官。

秦葟向上官招招手,“来。”

她坐他床边,看他额头,有意伸手去摸,却怕弄疼他,又把手收回,细声问:“还疼吗?”

“还行,就是头昏,耳边有点嗡嗡作响。”他微垂眸,握住她的手,“吓到了?”

“嗯,有种预言成真的感觉。”

“不会的,这就是个意外。”秦葟见她低眉顺目,小脸柔怜,想抱一抱她。他挪一挪身子,伸臂揽她的后背,与她贴近。

抱得不紧,上官没意见。

“还怕不怕?”他问。

她不答话了,侧脸挨在他肩膀上,静默了几分钟。医院很安静,他的呼吸也很浅,此刻她只想心无杂念地短暂陪他。

秦葟耐心等她抬头,迎向她仍如小鹿般受惊目光,“你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我没事,这两晚我就住医院了。”

上官看着他,“我租到房子了。”旋即告诉他地址,他说不远。

“那我明天晚上再来看你?”她柔声道。

“好,一言为定。”

上官动身离开医院。

这一晚她难以入眠,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觉得秦葟受伤对她来说是压力,秦母说的话也是压力,而且,没办法化解。

秦葟曾经和她肌肤之亲,朝夕相处,他们太熟悉了,听到他出事,她心里不可能不动摇。

这是否就像,昔日秦葟得知顾戎双患癌时的感受?而且,她不知道秦母看向她时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她这个人,已经定型了,再怎么用言语修饰有用么?

次日起来亦心事重重,竹茹见到她,第一反应便是:“哇,你脸色看起来好凝重。”

上官勉强扯出笑容,心里反而更凉凉的了。安慰自己:每个人都会有受挫的时候,等好事情来了,可以用心情来弥补。然想不到的是,下一个让她挫败的事紧密而至。

晚上她打车去医院看望秦葟,这时七点过,天才蒙蒙黑。在医院门口下车时,上官看见一辆白色劳斯开进去,起先她只觉得这车好像在哪见过,等她路经地面停车场,车泊好了,车门打开,走出一个顾戎双。

顾戎双直往住院楼的方向去,没发现她。

难道,她也是来看秦葟的?上官心里出现两个“好家伙”“好家伙”。

不是说,从我出国后,秦自成你就发现她装病,跟她断了联系吗?呵。

上官转头就想走,但退一步想,都是前任,怕什么?

她还非得上去瞧瞧他俩干什么,让秦葟见识一下修罗场。

故意等了五分钟,上官摸索着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她一直幻想,待会儿走到病房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