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拜托他的那件事,还被人钻了空子。
说他对此一点也不内疚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你帮我的够多了,”傅晚森定定看着?他,突然?问,“团长,以你对?陆云蔚的了解,她在已经委托我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另外派人动手呢?”
晏期抿了下唇:“她知道你找的人是我,如果?是我动手,肯定不会留下任何指向你的证据。”
“这不就得?了?”傅晚森道,“要不是你在这,我今晚早就掉进她设好的圈套里无法脱身,她会拿着?我雇凶杀人的证据,威胁我干许多我不想干的事。”
听到这话,晏期那双桃花眼泛着?些微冷意:“那她就是跟我为敌。”
这话晏期说?得?十分隐晦,傅晚森却听懂了。
陆云蔚在T国的军火生意最开始就是由晏期牵头,没了晏期这张通行证,她恐怕举步维艰。
“人家才不这样想,”傅晚若有似无地?瞥他一眼,“她所威胁我的那些不想干的事里就有一条让你供我差使?,叫你往东绝不往西。”
晏期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膝盖交叠,他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需要威胁你才会做的事么?”
他喃喃低声:“所以你其实并不想找我帮忙。”
傅晚森:“?”
不是,这难道不是我不想总差使?你的意思吗?
因为不想我们之间只有冷冰冰的交易到底什么脑回路啊?
不等她说?话,晏期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猜到她今晚来找他的用意,右手掩盖性地?按住紧紧攥起的左手,面不改色道:“你放心,我不会像你哥当初那样不告而别。”
“今晚就算告别吧,”他别开眼睛,没看她,“我的确打?算明天回T国,你明天应该也很忙,不必来送我。”
傅晚森呵呵一声:“我偏要送呢?”
“……”晏期不带语气,只重复两个字,“别来。”
傅晚森语气执拗:“我偏要送。”
她和晏期沉默相对?,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玄关的灯,彼此的神色都有些看不清楚。
晏期湿润的头发?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反着?光。
“负万,”不知过了多久,他哑声说?,“你来送我,我会舍不得?走。”
傅晚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那就不走。”
她从玄关的暗处一步步走向他,不算商量地?对?他说?:“晏期,不要走。”
傅晚森起初并不太明白晏期为什么要刻意强调他的名字,她觉得?团长叫起来比晏期这两个字亲昵多了吧。
直到她终于想起,她早已见过晏期许多次,可是次次都没记得?过。
……
她总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里碰到晏期。
不是某个生日的一天。
不是伤心欲绝的一天。
不是可以作为生命里的某个节点被记住的一天。
那天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从高中辍学后没多久,傅晚森到处找能挣钱的活计,许多生存技能也是那段时间学会的。
她给人当游戏代练和陪玩打?到凌晨三?点,刚回到住处,房东就急急忙忙将她拦住,神色惊惶地?问她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住在这片,房东从来不会管租客死活,是以傅晚森当时被问得?有些懵,下意识回答她已经辍学了。
后来房东又问了她一些问题,不过她谨慎地?没选择再说?真话。
然?后又是一个凌晨三?点,那晚雪并不大,只是凌晨的天气实在太冷,她从附近网吧出来,路过街区的商店,买了瓶打?折的酒往商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