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予愣了下,随即不在意地笑笑,“……哦,没啥大事,就是个意外,好得差不多了。”她默默活动了下左手的指关节,悲催地发现依旧不太灵敏。
“不是被打的就行。”鳌洋正愁没地方发泄,这时候谁撞上谁倒霉。
“那当然不是,谁打得过我!”宋予嬉皮笑脸地应了一句,左侧柯某人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度,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缓缓收敛了笑容。
鳌洋看到她这副模样,墨镜后的眼神露出几分戏谑。
“是啊,没人打得过你,真不知道你身上那些疤怎么来的。”
“……”
“上学替人打流氓,看病替人挨刀子,就没见过你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他话说得难听,语气却难掩关心,就像家长教训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要是鳌明熙长大也变成你这样,老子进了棺材都能被气活。”
鳌明熙是鳌洋和安蕊的女儿,也就是宋予口中的“熙宝”,宋予在熙宝她爹面前向来没心没肺,就算被喷了也只知道呲着牙傻乐。
“瞧您说的,人家熙宝是安静的美女子,我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铜臭商人,哪能和人家比。”
鳌洋冷哼一声,“我怎么记得有人要认我当干爹?”
“呸呸呸,别乱说!你才比我大十三岁,我可没有你这么小的爹!”
“你他妈再说一遍?”
“不说不说,你赶紧抽烟。”
她一开始还是您啊您的,不到十分钟立刻原形毕露,如果再小酌两杯,立马就敢和鳌洋勾肩搭背。
英明神武的鳌大爷岂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他碾灭手里的烟头,对驾驶座上的人道,“小子,晚上别走,跟我喝两杯。”
他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抬起,眉头明显上挑,简直和那日宋予被人搭讪后问对方年龄时的神情如出一辙,要不是岁数不够,恐怕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两人有血缘关系。
柯奕烜这才明白宋予身上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从何而来,这股气质放在男子身上是桀骜不驯的狂妄和强势,放在女子身上便成了玩世不恭的慵懒和散漫,宋予一定是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鳌洋,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了对方的神态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