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落下,重重砸在柯凌渊肩头,柯凌渊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里自始至终只映着童予秀,似乎除了她,世间的一切都不足挂齿。
青年的眼神是如此坚定,以至于令童予秀不得不相信,哪怕今日从头顶落下的不是纸箱而是浓硫酸,他也会不假思索地冲上前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从有人撞倒纸箱,到童予秀推开易昭清,再到柯凌渊被砸,只不过是眨了次眼的功夫。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纸箱里的道具已经洒了出来,七零八落地铺在地上,连正在彩排的主持人都惊动了。
活动负责人是文艺部的同学,听到巨响,马上从里面跑出来,惊讶地问易昭清怎么回事,易昭清缓过神,简单解释安抚了几句,让街舞社的成员帮着文艺部一起收拾道具。
经此意外,周围同学顿时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靠近侧门了。
童予秀捡起脚边的道具,随手扔进箱子里,忽闻易昭清震惊的声音响起,“你受伤了?”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低下头,发现自己袖子上竟然沾了血,可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痛……她猛地抬起头,四处搜寻着柯凌渊的身影。
“他人呢?”
“柯凌渊吗?”易昭清注意到角落里柯凌渊的吉他,“刚才还在这里……”
童予秀扭头就往反方向跑,易昭清在后面大喊,“你去哪?”
回答他的是跑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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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洗手间里,柯凌渊刚扔掉染血的纱布,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咣”地一声撞在墙壁上,激起了此起彼伏的几声“卧槽”。
他回过头,看到横冲直撞走进来的人,目光微微一变,“你……”
正在小便的几位男同学见状,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用幽怨的眼神谴责着来人,童予秀对他们眼神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柯凌渊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看清伤势之后,眸光越来越暗,“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掌横贯着一道丑陋的伤痕,周围交错着黑色缝合线,很明显,那日从校医院离开后,对方不知何时何故又受了伤,并且缝了针。
仅是这么几秒钟,便已经有血渗了出来,伤口更是肿到发黑,到底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弹完一首歌,并且不表现出丝毫异样?
这人是没有痛觉吗?!
“前两天发生了点意外。”柯凌渊避重就轻道。
什么意外能弄成这样?童予秀松开他的手,冷冷看着对方。
柯凌渊叹气,“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