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祈悦看着任译,并不知道他心里的诸多思绪,只能看见他和微信上如出一辙的沉默。

“没话说就走吧,我这还有事忙。啊对了,今天谢谢你捧场啊,以后也记得多叫朋友来。”

杜祈悦一肚子火,但任译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她之前那么主动他也不为所动,现在当面再提这事只会显得她不体面,于是她决定装得大度一些。

“等等。”

杜祈悦转身要走时被任译开口拦下。

“之前不回消息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杜祈悦停下看他。

“我回来之后就比较忙,一忙起来就不太看消息,但你发的那些我都看过,只是后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所以……”

“忙?”杜祈悦重复了这个字眼,“忙着和人在清吧约会?”

任译的笑有瞬间僵硬,他联想到上次清吧的事,那是他近期最后一次约会。

“那晚你也在清吧?”

“是啊,真不巧,不小心撞到你和人家甜蜜约会。”

杜祈悦透露这个消息的一刻,任译脑海中的所有细节都被串联起来了。原来如此,原来那晚她在清吧碰见了他,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买醉和发语音骂人等一系列行为。

眼前的杜祈悦眉眼间透露出遮掩的怒意,任译的心里却悄然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们没联系了,那晚是第一次和她单独喝酒,我不知道你也在。”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毕竟我们只是没那么熟的‘朋友’。”杜祈悦假笑了一下,不欲再与他多纠缠。

“等等。”任译再次开口,“之前是我的问题,我认真道歉,以后我们还能从朋友做起吗?”

杜祈悦对任译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海岛热情的是他,线上冷漠的是他,眼前透露着惊喜的人也是他。

“不拒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任译笑得比刚才认真许多。

“明天见。”

50 凭什么说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提起周文州,周斐从小到大听过关于他最多的评价是“八面玲珑”。

与蒋祖成的独断不同,周文州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都常是一副笑面,他的笑是一种语言符号,给所有人平等的交流机会。

在周斐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周子逸和园丁的女儿打起来,他哭着找周文州告状,园丁拉着女儿战战兢兢地到周文州面前认错。

“周先生,我女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和小周少爷打架也是意外。”园丁拉了一把身旁的女儿,“快,还不赶紧给周先生道歉。”

三堂会审的场合是影音室,隔壁的小酒窖就是周斐的秘密基地。因此,几人的交谈声她听得清楚。

“对不起,周先生。对不起,周少爷。”是女孩的声音。

“真抱歉啊周先生,我女儿也是年纪太小不懂事,我看小周少爷也没伤到哪,您千万别开除我啊。”园丁是管家介绍来的同乡,但不同于管家的面面俱到,这人的心肠要朴实很多。

“开除他,爸,必须开除他!还有她,她竟然敢骂我!”

接着是扑通一声,是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周先生,求您别开除我,我家里指望着我赚钱……”

“好了,先起来。”这是周文州第一次开口。

“周先生,您真的不能开除我啊周先生。”

又是一阵喧闹后,周斐好奇地趴到门边,看到周文州开口,“她说你什么?”

“她说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万万不敢啊,我女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肯定是不敢的,一定是少爷听错了啊!”

周文州直接无视园丁的话,转头看向一旁梗着脖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