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车窗和她说话。

周斐之前确实吸过烟，不过时间很短，还是读书的时候。那时她青春期，大多数人青春期吸烟都是为了装，她也一样，但很快就被杜祈悦制止了。

“我爸就是这么走的，你要再吸我现在就给你准备棺材本。”

杜祈悦话的分量在周斐心里自不必说，多亏了这个禁烟大使，周斐在尼古丁成瘾前就对烟敬而远之。虽然后来她也知道了池来福的离世是一场意外，但杜祈悦的态度很有效果。

周斐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五米之外。”

其实她对烟味也没这么敏感，平时酒吧里也常有吸烟人群，之前劝阻蒋恒舟只是对杜祈悦禁烟大使的信仰传承。但眼前这人不一样，周斐没那么敏感也无所谓他的健康，只想给他找点儿不痛快，算是一报还一报。

又被下了命令的蒋怀冬收回敲车窗的手，真的一步步走出五米。

参加安季聚会的蒋怀冬穿着打扮要更正式，休闲款的成套西装穿在身上，这个距离看过去竟有几分蒋恒舟的模样。

蒋怀冬站在五米远外，仰头看天上的月亮，丝毫没有被罚站的自觉。

“Ronan 你干嘛呢？车坏了？”

正要开车驶离酒庄聚会的朋友偶然看见一旁的蒋怀冬。

“我……扔垃圾。”蒋怀冬也没料到有人比他们离开得还晚，双手下意识摸进口袋时掏出烟盒甩了甩。

“行，走了。”

朋友的车窗升起，在不远处带起一阵轰鸣声。

酒庄正门入口处有一个垃圾桶，蒋怀冬做戏做全套，说完这话便真的抬腿走到正门，把烟盒和火机一并扔进垃圾桶里。

周斐没注意他的动作，正低头给李叔发蒋恒舟今晚的聚餐地址。十分钟后，车后排门被拉开，蒋怀冬在她脚边放了些东西。

拖鞋？

“干什么。”周斐开口。

蒋怀冬觉得自己的意思够明显了，在她脚边放了双拖鞋还能干什么？

今晚蒋怀冬全程以茶代酒，安全带被扣好时抬头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周斐，“以德报怨，给你准备的拖鞋。”

拖鞋周斐没穿，但蒋怀冬细心的举动倒让她有几分刮目相看。车子在环城路上缓慢行驶，插曲没被她太放在心上。

快进入市区时，蒋怀冬开口打破沉寂，“你接近安季是为了安峰？”

这是他的猜测，之前并不了解安季家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还有一姐一妹，在周斐接近安季后他才上心查了查安季的事。

周斐闻言抬头，从后视镜里和前排的蒋怀冬对视。

仅一眼，蒋怀冬就几乎能确认他的猜测。

“你还知道什么？”

周斐的表情比他想象中严肃些，等车时，他的食指轻敲在方向盘侧，“看来还有不能让我知道的？”

蒋怀冬的话引起了周斐的警惕。蒋恒舟私下接触沈继东一派的事除了她和王文轩无人知晓，这事尤其要瞒着蒋祖成，现在被他知道只会功亏一篑。

后视镜里的蒋怀冬勾着唇，周斐却觉得他的笑别有用心。

“或许可以和我说说，万一我能帮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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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知味斋。

“找我？”

杜祈悦的声音自任译身后传来，听到这声音的一刻，任译竟不自觉有些僵硬。

“有事？”

任译迅速调整好表情，转身挂上他招牌式的笑，“啊，没什么大事，就是很久没见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自海岛回来后，这是二人第二次见，上次在清吧，但任译并不知道这事。

“一切都好，不劳您费心。”

杜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