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疑云笼罩,孟冉心不在焉地快速收完衣服又回到蒋祖成书房里。
保险箱门再次被打开。
刚才取走的牛皮纸袋下是许许多多的牛皮纸袋,颜色深浅不同,最下面的一个看起来有年头了,纸袋两个角上被搓出许多皱褶,或许是经常取用的缘故。
孟冉把最下面的纸袋取出,绕开上方绳结时,手顿了顿,心里有个声音制止她:“孟冉,蒋祖成知道会不高兴的,你还想看他发火吗?好奇心害死猫!”
但另一道声音像催眠曲。
“蒋祖成的反常和这纸袋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偷偷看一眼,没有人会知道,关上这扇门,你还是富贵的蒋太太。”
纸袋还是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些文件和几本证件,孟冉松了口气。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文件袋最后面放着两本,一本结婚证一本离婚证。
离婚证已经被撕成两半,内页飞散但完好地保存在纸袋里,而结婚证上是蒋祖成和他前妻的合照。
孟冉第一次见到蒋柏龄本人的照片。
中分黑色长发下是鹅蛋型的脸,唇角微勾,眼尾上挑。
她一直觉得蒋祖成的长相很有威慑力,尤其是冷脸训话时,她虽然总是细声细语哄着,但一开始也是有点害怕的。
原来冷酷严厉的蒋祖成也有这样一面。孟冉看着证件照上笑弯了眼睛的蒋祖成,心里想道。
她一开始就知道蒋祖成是二婚。可那又怎样?二婚配她这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也绰绰有余了,你该知足,有多少人挤破了头也入不了他的眼?爱重要吗,几辈子吃喝不愁才现实!这是她结婚前亲朋好友们对她说的。
爱不重要,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重要。
十几年来,孟冉一直这样对自己说,尤其是在安抚蒋祖成情绪的时候。
孟冉面无表情地看完蒋祖成藏在保险箱最下面的秘密,不起眼文件的纸张是当年两户蒋家结亲时签好的婚前协议,年头久远,远没有她和蒋祖成结婚的那份协议长。
纸张的背面是蒋祖成亲笔写的信,一封一封,摞起来有两个指节那么高,每一封都是他离婚后写给蒋柏龄的,但从没寄出过。
她随意拿出一张。
龄儿吾妻。
院子里茶花开了,今早起床看到时只想马上回头叫你,可要张嘴前才意识到你已经离开我了。
茶花是恒舟出生那年我们俩亲手种下的,你说:“我想用茶花泡茶。”我就想办法给你找来各种各样的茶花,这些花我们俩足足种了半个月,因为你贪凉又怕腰伤,怀孕的时候更是娇气的不得了。
想起当年,爸让我和孔家的女儿结婚,可我知道,我对她没感觉。他们说和谁结婚都一样,我差点儿信了,但我遇到了你。
爸说我找了个狐狸精,骂我没出息,是色鬼投胎,我在他书房跪了两个半小时,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色鬼便色鬼吧,任谁怎么想都好,我只想娶你,想跟你永永远远在一起。
……
孟冉面无表情地看完许多信,直到阿姨问她晚上要吃什么时她才把信收好,绕上绳子塞回保险箱最底下。
原来院子里的茶花是蒋柏龄的最爱,二楼的阳台是他们最喜欢的谈心地,餐厅里的杯子和餐具是他们蜜月旅行时一件件背回来的,这豪华的宅邸里竟满满都是两人爱的证据。
晚上蒋祖成和蒋宗迎回家,孟冉若无其事地笑脸相迎,味同嚼蜡地吃完饭后来到蒋宗迎地房间里看着她写作业。
蒋宗迎把她拉进房间后露出狡猾的笑:“妈妈,我们今天发成绩啦!你猜我考了多少分?”
“我们宗迎考了多少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