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他们聊到哪了，心结解开了吗？会旧情复燃吗？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问。

他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绝不能毫无保留地任她攻城略地，这样不会得到她的爱。

对，他所图甚大。

他要的是长久的爱。

不是她的一时兴起，他想要的是曾经的蒋恒舟完整得到过的东西。

“周斐……你记得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这句话的蒋怀冬很想给自己一耳光，这说的什么？不伦不类。

周斐闻言也轻笑一声，蒋恒舟的目光依然在她脸上，“好啊，我记得。”

电话挂断，蒋恒舟的表情透露出很多内容，但预想“是谁？”之类的试探和责问并没发生。

他忽然想到周斐刚才的提问：你现在需要随身带这个？

塞到她手里的黑色包装被扔在桌面，蒋恒舟又把它拾起。

“周斐，对于你刚才的问题。”

蒋恒舟学着她的拿法举到眼前，“你以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

这回轮到周斐愣住，向来直接的蒋恒舟竟然打起曲线球。

“当然是前妻。”周斐道，“或者说，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来问？”

毕竟是新手，蒋恒舟不像他弟弟那样游刃有余，发出球后就很难接回。

“你明白我的心思，周斐。”

蒋恒舟还是做回自己，他无法扮演一个不是他的人。

“我好累，将近四十个小时没合眼，让我在你这歇一歇？”

“我这？只有一间卧室。”

“没关系，我睡沙发。”

或许是真的累了，得到允许的蒋恒舟就着一身工作装束在沙发睡下。

如今的周斐不像以往，正如蒋怀冬所说，明天还要实习，于是也收拾收拾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按时起床的周斐拉开房门。沙发上熟睡的身影消失，餐桌桌面留下了早餐和一张纸条。

我回国了，记得接电话。

回到家的蒋怀冬无心睡眠。

头沾到枕头就会不可避免的想到周斐和蒋恒舟。

满脑子混乱想法的他索性放弃睡眠，处理起赵思源给他发来的问题和邮件。

饶青是个作息健康的早起派。

第二天早上五点，一夜未睡的蒋怀冬看到饶青发在群组的消息。

[饶青：昨晚收到消息，试点合作的事有着落了。]

这对于他们当然是件好事，蒋怀冬回了一句，饶青的电话随即打进来。

“醒这么早？看到我在群里发的消息了吧。”

“嗯，好事，对于大家是个很好的鼓励。”

电话那头的饶青却顿了顿。

“前几天我听说了件事。之前跟我们同时融资的 Toworld 可能要被收购了。”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他们虽然技术一般，但 demo 打出的市场声量还不错，不意外。谁打算收购他们有消息吗？”

“E 家，我听说他们的意向收购价是两千万刀。”

这个价格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两人就半个月后的小型试点合作又讨论半晌。

“对了蒋怀冬，我问你个问题。你说 To 都被收购了，假如有一天我们也被发 offer 呢？你怎么想。”

蒋怀冬没有犹豫。

“感谢他们慧眼识珠，但不考虑。”

“如果开价很慷慨呢，也不考虑？”

蒋怀冬扬了扬眉，“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做完整生态平台？”

这是饶青拉他入伙时说的。彼时的蒋怀冬刚参加聚会回来，有个今年毕业的师兄跟他分享了自己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