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看他看得想笑,周子逸每次哭都是这副德行。
“你身边朋友都那么叫你?”
周文州的大手抚在周子逸头顶安慰。
“……”周子逸无法反驳,因为真的有很多人这么叫他。
“你自己听到这种话很生气,但为什么只敢对园丁的女儿动手?”
周子逸抬头看他,脸上还挂着鼻涕。
“别人的嘴是永远堵不上的,如果难受就应该想办法改变。我把他女儿转到附中去,你从下周起就跟她比着学,如果你真能超过她,我会叫她因为那句傻儿子跟你郑重道歉,你朋友们之后也会心服口服,明白吗?”
周子逸狠狠点头。
从那之后,他真的低头猛学了一阵,成绩有所提高,但园丁女儿也并非浪得虚名,适应了两次考试后的排名把他甩出八千里。
再后来,园丁女儿的成绩越来越好,高考考进和江大齐名的另一所学校,本科毕业后由周文州全额赞助去英国读了双学位硕士,前几年毕业回国后直接进入周文州的企业做中层领导。
周斐从这件事上学到了不少,用周文州在书上学到的话概括就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看着后视镜里蒋怀冬含笑的眼,周斐忽然又想到这句话。
“你能帮我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堵塞的车流变得通畅,蒋怀冬收回目光再次踩上油门。
“你起码要先告诉我接近安峰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爸?”蒋怀冬试探开口,猜测可能性。
蒋怀冬这句话就说明他对这行并不了解。起码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东西两派的微妙关系,应该也不清楚老郑蒋祖成和安峰蒋恒舟之间的纠葛。
周斐顿了几秒,决定还是放弃和蒋怀冬这样不好掌控的变量合作,故作轻松道:“是啊,周文州有个项目跟他们有联系,所以我得想想办法。”
“哦。”
蒋怀冬扬了扬眉,这声哦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和安峰还真说得上话,说说具体细节?就当我为之前的鲁莽戴罪立功。”
一时说细节还真不好编。周斐结合前几个月在家族聚会上听周铭说的几个小道消息,编了个半真半假的项目,起码把眼前这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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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和苏玲见面后,荆瑜又联系了朋友,辗转打探到几次吴间越事件的经手人。
“郑小姐您好。”
眼前的就是吴间越事件的经手人,荆瑜约他在茶室见面。此人位置不够高,显然也不知道荆瑜为出国读书改姓这事,但荆瑜并没纠正他。
“崔叔客气了,今天叫您来是有事想要问您。”
“您说。”
荆瑜说明来历,崔姓男人在她面前没什么隐瞒,索性把吴间越的故事全须全尾地说给她听。
简单来说,吴间越在利用自己包装的二代人设行骗。
对于男人,他的手段是交朋友,精准捕捞范围就是江城那些宝马、奔驰和保时捷车友会里的车友们。先在车友群里结交车友,参加车友聚会炫富,最后透露自己有所谓“内部消息”,一套组合拳下来砸晕不少原本小有资产的人,最后在二级市场通过非正规操作达成行骗闭环。
而受骗的女人往往下场更惨。她们大多是抱着“钓金龟”想法靠近的小网红或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自身缺少见识、更没有多少资产,于是盲目相信吴间越谎报的投资收益,有的借债投资,有的卖房卖地,最后无一例外血本无归。
“最近来的这个也刚毕业没多久,留学生吧。先是整容消费借了不少钱,又借钱投资,暴雷后联系不上他,抑郁还怀着孕呢,联系记者那天上午还打算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