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场中再度高呼,惊呼更胜。
原是场中,即将被另一队抢走的球,被裴彧一个反身,打回本场。下一刻,他自马上跃起,只一手牵住缰绳,大半身子探出,动作快到看不清是何时出的手,那马球便再度被打入球门。
不出片刻,又扳回一分!
“好!”
平宣帝拊掌:“上一球,急;这一球,险,不分上下,都是好球。”
许多声音响起在一处,接连两个好球,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情绪,有几个年轻娘子格外奔放爽朗,不顾仪态挥舞着手帕,脸颊红红地唤着:“二郎!沈二郎!”
“太子殿下!”
“二郎!”
恍惚中,隐约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裴彧略微失神,目光落向观球席上。
女子甚少露出这样轻快的神色,笑意满面,嫣红的唇瓣随着众人一道,轻呼着什么。二、郎。
一瞬间的错神后,裴彧凝眸,将球打进球门,再得一球。不是在叫他。
无论何时何地,她只会客气地,规矩地唤他一声“殿下”。
她口中的二郎,另有其人。
4.16留
[32]第 32 章:细嫩的指腹感受着刻痕的走向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娘娘。”
沈怀璋看到眼前的身影时,笑意泛了上来:“娘娘等了多久?”
“等倒是没等多久,就是瞧着沈家郎君从场上下来,挂着一身香囊帕子,说不得过会儿宴上,便会得个圣上赐婚了。该好好想想,送什么贺礼好呢?”
“娘娘莫要打趣臣了。”沈怀璋叹道:“输了球,还要被笑话,命苦也。”
“苦什么苦,玩笑话罢了。”
明蕴之轻轻笑着,胸膛起伏:“方才那一球,看得人真是紧张。”
她幼年爱热闹,大了却喜静,难得看一次马球赛,心中仍旧有些激动。
二人一路向前,明蕴之转头,道:“青芜。”
青芜将备好的贺礼呈上来,是一套极漂亮的马鞍。
紫檀木的器具,又佐以西域的野驼绒为垫,远远瞧来,都觉得妥帖舒适。
沈怀璋失笑:“输了球,还有礼物?”
“谁说只有胜者才能得到奖赏?我瞧怀璋兄今日打得极好,这是应得的。”
明蕴之神色清朗,笑意盈盈。
“既然如此,那臣自然要收下。多谢娘娘。”
沈怀璋身边的书童接过贺礼,送回帐中。
二人站定,明蕴之道:“赵嬷嬷用了你的方子,舒服不少,还要多谢你。”
“嬷嬷当初也颇为照顾臣,都是应当的。”
闲聊几句,明蕴之看了看天色,道:“晚宴该开始了,我先走一步。怀璋兄且收整收整,早些赴宴罢。”
沈怀璋自是应声,站住脚步,目送她前去。
因着那几只抛来的香囊,身上气味繁杂,他还得再回营梳洗一番。沈怀璋回过身,恰巧撞见一道平静而淡然的视线。
沈怀璋拱手,遥遥行礼。
“殿下。”
裴彧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略微颔首,朝宴会的方向去了。-
晚宴上,齐王仍旧激动:“二哥那一球你看到没有,接得真是漂亮!”
“好了好了,”姚玉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这一晚上,都说多少回了?”
宴会上热闹非凡,明日便该启程回京,要从自由开阔的猎场回到拘束的宅邸,众人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得欢腾。
马球赛分了胜负,贵人们自是各自奖赏些小玩意儿添彩头。
轮到明蕴之,她浅笑道:“英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