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青竹一人一边,给夫人顺着气:

“含之去意已决,阿娘硬拦的后果,如今也看到了。她主意大,有第一回便会有第二回,堵不如疏。”

“且让含之与我住几日,我再听听她的想法,若是她下定了决心,那便先送去柳园也并无不可。她如今年纪小,还有后悔的余地。”

明蕴之倒也没一下子认定含之就这么想好了,她如含之这么大的时候,也常常觉得当时做下的决定便是一辈子的。

若日后后悔了,有的是名头为她再寻亲事。

含之跪正,给柏夫人规规矩矩磕头认错:“阿娘,女儿知错了,女儿……”

“……都怪你!”

柏夫人忽然高声起来,死死看着明蕴之:“若不是你当初和她说什么女师女师,她怎会生出这么忤逆爹娘的念头,含之自来乖巧,都是你给她灌输的念头!”

“不怪阿姐!”含之一惊,抱住她的腿:“阿娘息怒”

“先前你不愿给她商议亲事,如今又撺掇着她离家。二娘,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心中仍旧记恨阿娘,当初将你送去柳园?”

柏夫人哭得情真意切:“所以你现在,要将你妹妹也送去,是不是?”

含之摇着头:“这与阿姐无关,阿娘莫要……”

“母亲。”

明蕴之站定,闭了闭眼,半晌,竟觉得荒谬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