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走到半人高的笼子前,伫立着,一只手搭在?黑布上?。
试探问:“王小姐?”
王姮姬心头?雪亮。
从音色上?分辨,不是司马玖。
但?具体是谁呢?她暂时还分辨不出,嗅见淡淡的寒山月香如冬日白梅。
她不敢贸然应声。
那人左右徘徊了片刻,似乎没发现她的存在?,准备离开。
幽渺的寒月香渐远了。
王姮姬骤然惊慌,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既然来人并非司马玖,至少?存在?一缕求生?的希望,是死是活得赌一把。
“嘤……”她轻轻溢出哽咽,“别走。”
那人察觉,再度问询似地?,“王小姐,你在?这里吗?”
王姮姬玉颊在?黑暗中羞得通红,她这副囚兽似的卑微模样实?在?难堪,堂堂王氏大小姐沦落至此,有何颜面见人?
她忍着极大的羞耻,嘶哑道:“嗯,是我……我被奸人所害,你是何人?好人坏人?”
既然能叫出她王小姐必然不是外?人,对方认识她,丢人丢大了。
那人凝了凝,玩起文字游戏:“我既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只是个普通人。”
王姮姬听这口吻好熟悉。
那日和郎灵寂同困山洞,他似乎说过“不想做好人了”,当时她没当回事,眼前人的嗓音实?在?和琅琊王像极了。
她骤然扒住笼栅命令道:“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别等?本小姐发怒。”
他笑而不语。搞清楚现在?是她求他救命,态度还这般强硬。
“王小姐不需要的话,在?下告辞。”
王姮姬贝齿紧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等?等?!郎灵寂,你站住。你帮帮我。”
径直叫出了他的名字。
郎灵寂秉烛转过身。
多可怜呐,昔日典雅尊贵的王家贵女被囚在?黑暗潮湿的仓库中,容身之地?仅仅一间半人高的笼子,卑微无助。
他不疾不徐道:“王小姐,我怎么帮你?”
王姮姬知?他在?故意嘲讽,气得险些背过气,又羞又丧,“还用问吗?快点?救我出去。爹爹和哥哥也来救我了吗?”
“没有。”他道,“只是我偶尔路过。”
王姮姬浑身颤了颤,越发扒紧笼栅,“那你先救我出去,我爹爹重重有赏,保你后半辈子官运亨通的。”
郎灵寂似乎觉得可信,进一步问:“您在?哪儿?”
王姮姬怒道:“你看不见吗?”
“室内太黑了。”
郎灵寂举着蜡烛于黑暗中逡巡。
“笼子,我被歹人困在?笼子里。”她亲口说出这种话真比活剐了还难受,“你刚才?不是到我身边来了吗?我都?感觉到了。”
郎灵寂:“找不到呢。”
王姮姬无奈,“找来蜡烛来看看,或者循着我的声音。”
黑布遮得密密层层,导致她透不见外?界的光线。
良久寒月香气再次临近,那人清质的嗓音自上?方传来:
“王小姐,这里吗?”
王姮姬连忙确认,指导道:“先帮我把遮挡的东西揭开。”
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黑布开始缓慢上?移,几缕昏暗的烛光透入笼中。半截,动作却又停止了。
“这不是王小姐的爱好吧?”
他迟疑地?问。
王姮姬捂着脑袋快要抓狂,“当然不是。”
她的脸红如煮熟的蟹子。
他哦了声,片刻黑布被完全?揭开。
王姮姬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