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将她拽回来,“你爹爹说你有娘胎里带出来的寒疾,万一发作了如何是好?”
王姮姬眸子通红:“你不是责怪我吗,我遭遇不测更好。”
“胡言。”他?呵斥,“你遭遇不测你爹爹和哥哥怎么活。”
王姮姬心头微微松动,问:“那你呢?关心我吗?”
郎灵寂道:“自然。你我定了婚约。”
王姮姬对这答案仍然不是很满意,嘴巴撇着?,呼呼出着?粗气。
郎灵寂用湿帕子轻拭她脏兮兮的小脸蛋,动作温柔,声调也轻柔似水:“好了莫要生?气了,我知道你很好,我都记在心上?,这辈子不会与你分离的。”
王姮姬这才转悲为喜,黏糊糊靠在他?肩膀上?道:“这还差不多。”
她时?常有种恐慌感,生?怕自己一撒手他?就会离开,因而时?刻紧追他?,让他?无法抛弃自己。
“雪堂,你早点娶我吧。”她可怜兮兮望向他?,细声恳求,“我想早点做你的新娘子,嫁衣我都派绣娘绣好了,每天看十遍,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穿上?。”
扯着?他?的袖口,“婚期提前吧,求求你了。”
郎灵寂道:“婚期是择定的良辰吉日,岂能更改。”
王姮姬略有失望,他?对她心气不大,婚事可有可无,不像她这样没出息一天天盼着?。
“那你不会改变主意吧?”她不放心,“我怕拖来拖去……”
他?总被?恶语中伤,攀附琅琊王氏云云,若他?一气之?下取消了婚约怎么办?
郎灵寂摇头:“不会的。”
他?神色虽然平静却?流露着?坚定,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王姮姬这才稍稍宁定,“你要记住今日说的话。”
郎灵寂合了合眼,微微笑。
说起来她好喜欢吃他?送的那种糖,甜甜酸酸的,外表包装又好看,吃一颗就让人上?瘾,一颗颗地吃不停。
“你能不能再给我些?”
不知怎么,富如琅琊王氏居然在世面上?都买不到这种糖果?。
郎灵寂送了她几颗。
和原来的配方一模一样的。
王姮姬惊喜,双目顿时?冒光,高高兴兴把那些糖果?收入囊中,并当场含了一颗在嘴里,依偎在他?肩头:“谢谢。”
回去她就跟爹爹说和陈留王司马玖退婚,正式和他?在一起。
郎灵寂淡淡:“谢什么。”
“你最好了。”她流露小女儿的娇憨,在他?肩头蹭来蹭去,握着?那几个高度提炼的糖比吃到真?正的蜂蜜还甜,“雪堂,以后我可以叫你雪堂吗?”
郎灵寂深奥的眼睛死水一般瞧着?天真?单纯的她,似乎透过?她望见别的。
“在书院别那么没规矩。”
半晌他?才丢给她一句,“……家里可以。”
追妻火葬场
当世崇尚玄学之风气泛滥, 帝师到鹿山书院清修讲学,手持白玉柄麈尾之风度,逍遥超脱, 从者如云。
听课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学子们?都见过世面,谁关心什么宇宙生?成理论、天人合一的深奥思想,只?因帝师是琅琊王,即将到中枢任中书监,是建康最有名气的新秀。学子们?将来要进官场的,趁机结交一下未来上峰。
朝政半数以上高官都是靠裙带关系、师生?情谊、官场故旧、世家联姻上位的,贵族制社会中埋头苦学没有出路。
山长狠狠罚了那日斗殴的几个学子,令他们?抄写礼记,停学三?日。
郑蘅也参与了斗殴却安然?无?恙,被?安排进了帝师的学堂中, 还坐到了极好的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