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皮囊好,孤松独立,举步生?风,满肚子墨水学问高。”
“帝师有一半皇室血统,了不得。”有人附和道。
“因为他?有个陛下老师的名头?”
众人胡乱说嘴着?,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最根本的原因怕是他?娶了个好媳妇,得到琅琊王家小姐青睐,做了王太?尉的上?门女婿吧?”
“听说他?和王小姐未婚就私相授受,滚到了一张榻上?去。那王小姐表面冰清玉洁,暗地里没准珠胎暗结……”
大笑回荡在雾气树林间?。
王姮姬藏在草地中,听到这些话忍无可忍,从草丛中跳出:“你们胡说什么?”
几个纨绔给吓得猝不及防,激灵灵差点灵魂出窍,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大叫道:“郑蘅!你怎么在这儿?”
王姮姬抬手便掴了刚才笑得最狠的一人响亮大耳瓜子,“帝师岂是你们能诋毁的。”
她生?得苗条矮小手劲儿却?狠,抽在脸上?贼疼贼疼的。被?打的纨绔暴跳如雷,倒抽口气,“你敢打我?反了你了,敢打小爷,别以为有山长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
说着?撸脖子挽袖子朝王姮姬扑来。
王姮姬那时还没食用多少情蛊,身体强健,极高的马术练就她一身薄肌,丝毫不怯阵,躲避纨绔的擒拿,反身毫不留情地使出了踢裆绝活儿。
“哎呦喂!”纨绔痛苦捂胯,面如土色,鬼哭狼嚎,“你真?狠呐,想让小爷我断子绝孙呐,给我上?打死他?!”
王姮姬轻蔑,身上?滚了杂草和烂泥。方才纨绔本来也要踢她的,奈何她并没有那个东西?。
另外几个纨绔后台不硬,心有疑虑,毕竟郑蘅是有山长保着的人物,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斗殴。
“上?啊!还等什么?”
纨绔气得面红耳赤。
王姮姬灰头土脸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正准备与这些人同归于?尽,千钧一发之?时?冷不丁听得:“谁在吵?”
几人停止了倾轧。
不约而同回头看去,见帝师正在不远处,静静往这边瞧着?。
纨绔们勃然大惊,面如土色,谁料背后讲帝师坏话被?捉个正着?,哆哆嗦嗦,面露难色,落败公鸡似地灰溜溜离开了。
虽然心里不服帝师,朝廷命官身上?有股肃穆的威严,叫人不敢忤逆。
留王姮姬一人在原地。
王姮姬痴痴坐在草丛中,头发散乱,沾染了青色杂草,山间?晨雾揉着?泥土肮在脸上?,衣衫也被?荆棘剐破了大块,样子有些狼狈。
她是大户人家的文静淑女,平日里最出格的事也就是赛马,从没这般纡尊降贵和纨绔们扭打在一起。
女孩家身子娇贵,万一碰上?哪个部位后果?不堪设想。被?揩油吃了豆腐,剁了对方也弥补不回来的。
郎灵寂缓步走上?前去,伸手,低垂的眉眼如山峦,雪白?衣袖云一般轻缓。
“起来。”
王姮姬长睫如扇开合,脏兮兮的,垂垂首窘迫不已,怔怔搭上?了手。
她倒嘶了口气,这才发现胳膊磕破了口子,疼痛渗血,脚踝也扭到了。
郎灵寂将她拉起来,掸掸衣裳上?的青草和泥土,搀扶着?她慢慢走路。
二人共同来到室内,郎灵寂拿药酒在伤口处敷药,如诗如画的眉眼近距离暴露在面前,她眼皮砰砰直跳。
“怎么和人打架。”他?拷问。
王姮姬低哼了声,“那些人实在嘴巴恶毒,颠倒是非,蓄意毁坏旁人的名誉。”
毁坏了她的名声无所谓,主要是毁坏了他?的名声。她看不得他?受一点污蔑。
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