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般巧,许大人滴血验亲恰好被她看?见,恰好帮郎灵寂洗刷了冤屈?
这人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一切都似有预谋的。
冥冥中似有一双手将她推向前厅,让她看?见许大人痛骂许太妃,见证滴血验亲,催促她:赶紧原谅郎灵寂吧。
是谁操纵的不言而喻。
王姮姬五味杂陈,额角沁出了汗珠。
既然是人为?操纵的,她难免要怀疑滴血验亲的真实性。
许大人用?的水是真的吗,如何一夜之间将许昭容的恩客全部找到的,那两个?孩子当真不是郎灵寂的吗?
如果事情当真如此?,郎灵寂完全清白,那么他以前为?何不解释,直到现在才欲盖弥彰地?表演这一出给她看??
身旁的冯嬷嬷道出了答案:“姑爷不想?与您和离呀。”
是了,为了和离之事。
所以他暗戳戳解释外室和孩子的事,试图给自己洗刷冤屈。
王姮姬扯了扯唇角,觉得可笑。
她爱他了这么多年他没在乎过,她声?嘶力竭要答案时他没理会过,现在他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自证清白。
晚了,太晚了。
她早已不在乎他究竟有没有和人生过孩子了,他娶多少个?外室、有多少个?私生子都无所谓,她的爱意早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冰冷岁月中消磨殆尽了。就像焚烬的香灰,如何能再燃。
他有没有孩子无所谓,是否爱许昭容也无所谓,她要跟他这个?人和离。
“走。去找郎灵寂。”
她要亲口问问郎灵寂这出戏什么意思。
冬雪簌簌落下,枝头栖息乌鸦。
郎灵寂近来在府邸处理公务,白昼大部分时间都埋在书房中。
王姮姬敲了敲门进去,见他正伫立于成山的公文之前,秉笔斟酌着什么。
“有时间吗?”她道,“我们谈谈。”
郎灵寂在纸面落下最后?一个?字,“说。”
他目光幽遂犹然专注在公文上,仿佛猜早猜出了她要问什么。
王姮姬打量着他,开门见山道:“那两个?孩子真不是你的?”
“哪两个?。”
“许昭容的那两个?。”
“如你所见。”他道。
王姮姬无话可说,略含讥诮,“雪堂,你不会故意跟我演这一出戏吧?”
顿了顿,“没必要。”
郎灵寂好整以暇,音质清冷:“你若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王姮姬皱了皱眉。
她厌恶他稳坐钓鱼台的样子,本?来踌躇满志要质问他,被他反客为?主。
她吸了口气镇定下来,道:“即便许昭容的事我错怪了你,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了,我一定要和离的。”
将底牌摊出,防止自己中了他的言语圈套,强调,“这条是不变的。”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郎灵寂罕见地?没有反驳。
他默了片刻,消化她的话,缓缓从公文堆叠成山的桌案边离开,耐心问:“为?什么,我做错了哪一点你说出来,以后?一定改。”
他嗓音充满了诚恳和歉意。
以后?再不会有许昭容和许太妃烦扰她,这二人将被送回北地?。
他也再不会夜不归宿一走了之,会形影不离照料她,与她相伴。
她说东他绝不说西,他会遵守为?人夫婿的三从四德,以妻为?天?,她一定会过得快活舒坦的。
他还有哪点做的不好?她说。
王姮姬浑身倏然异样,起了一层寒栗子,偏生被郎灵寂横腰圈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