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露出了个奇怪的表情。

“我楚佛谙可不会伤害自己挚爱的仙君。”

麟岱不耐烦地蹙眉。

“你才不是楚佛谙。”

言清没和他计较,只是道:

“好好准备,我马上来接你。”

言清行动很快,这边说要走,那边就来了辆天马灵辇。天马算是上修界最美丽的一种灵兽,洁白高大,性情温顺。只是昂贵无比,麟岱没舍得为自己弄一匹。

“走吧,泽渊。”

言清看着怀抱九色猫依依不舍的麟岱,并没有露出急切神色,而是好脾气地劝慰:

“你都带了琼牙了,也不缺这一个,也带着吧。”

麟岱将猫猫粉红的鼻尖吻了又吻,终于还是放在了原地。

“九公主,就拜托你照顾白羊他们了。”

他摸摸猫猫的胸脯,又捋了捋它的尾巴。

“你们都要好好的,知道吗?”

九色猫近来才开智,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下麟岱的掌心。

“爹~爹~好~”

麟岱被这糯糯的童声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这是楚佛谙教的。

他曾喊过九公主大闺女,楚佛谙便打趣说这是大儿子,还要让猫猫认他当爹,给他养老。

麟岱只当他开玩笑,未曾想楚佛谙真的教这猫怎么喊爹爹,还准确无误地喊了出来。

麟岱同它对视,漂亮的桃花眼低垂,长而翘的睫毛打下片沉郁的阴影。

“爹爹……爹爹……一点都不好。”

小猫似乎没听懂,它见麟岱没有收回手,便将自己毛绒绒的粉爪子搭上青年的掌心,喵喵地说出另一句话。

“爹~爹~再~见。”

麟岱破涕为笑,撸了吧猫猫脑袋,站了起来。

“九公主再见,爹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带着你父亲楚佛谙。”

“谈完了?”

言清替他解下披风,垫好柔软的茵褥。

麟岱毫不客气地坐上去,神态自若。

“嗯,事务繁多,谈得久了些。”

言清忍俊不禁。

“我竟不知泽渊还会开这些玩笑。”

麟岱今日换了身月白箭袖,腰身以手掌宽的紫绶紧紧系住,还挂着珍珠和美玉。黑发高高束起,镶珠银冠暗生光辉,活脱脱一个潇洒矜贵的年轻公子。

言清看得手痒,不着痕迹地向他身边挪了一寸。

清苦的莲子香气扑面而来,还未等言清细细嗅闻,就被麟岱以双指抵住了脑袋。

“不许挨着我。”

言清竟真的后退,坐到了另一边。待做完这一切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该死,麟岱手无寸铁又修为尽失,如何号令的了他?

言清低低咒骂了自己一声,转而望向冷冰冰的青年。

灵辇两侧都开了棱形花窗,麟岱就坐在窗前,任由天光照满身。他好似一堆冬日残留的雪,言清不由得担忧这日光将他照化了。

他竟对麟岱生出了怜惜……言清后知后觉,心口莫名的颤动了一下。

兴许是楚佛谙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又兴许他心里的最后那么一点良知,总之,言清觉得窗前沐浴阳春的青年是如此动人,比起哭着的时候,美得更为惊心动魄。

言清的心慢慢展开,像根拧巴了十几年的麻绳,一点点松动后获得了长久的安宁。

这一路很安静,言清意外的没有其他动作。他一直盯着麟岱,麟岱只好闭眼假寐,等到言清唤他时,灵辇已经行到了漳州两人约定看悬泉花的地方。

按照原本的计划,两人应该一路南下,先是到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