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子事有什么好笑的?”常乐的气焰也不低,她有必胜的把握,“我告诉你一件事,担保你真的会笑。”
“是啥?”知足问道。
“边走边说。”常乐挽着知足向外走,“我给你留了好些菱角呢。”
“真的吗?”知足真的乐了。
于是,适亭和若伊同叶婆婆打个招呼,随后也出了门,此时斜阳西下,余晖洒落在街头巷尾,与知己友人偕伴而行,正相宜。
“若伊,你今日过得可好?”适亭问道,他仍是一身读书人的打扮,眉宇间有醇厚的书卷气,鼻梁很挺,看起来绝对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青年才俊,连学堂的夫子都要拈着须晃着头赞叹再三,只是,人无完人,适亭的五官却有一点小小的瑕疵――就在他的嘴巴上,因为适亭的双唇天生红润娇嫩,不夸张地说,与风泉镇最响当当的美人的唇相比,几乎都不会逊色,而作为一个大男人,生了如此的美唇,无疑是对不住他一身的伟岸英气和满腹的经纶才学,自然不得不让人为之惋惜。话说回来,适亭真是比较倒霉,在那个年代不流行性感,而且男女不平等,不然他的绝世好唇很可能会发光发热,而不是作为一道瑕不掩瑜的“瑕”,摆在书生的脸上“现人眼”,还好适亭不在乎这个,学子重才重德重情重义,貌倒不那么重要。
“很不错。你呢?”若伊笑微微地说。
“尚可,较前几日又见好了。”适亭道,他的心这几天已经不再有那种纠结的痛了,“这一整天都同那三个金刚在一起,倒让我想起了一句诗。”
“哪一句?”若伊问道。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适亭念道。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若伊对上,看了看适亭,非常明白他的感受,不得已要与一群他极为鄙视的人为伍,真是难为他了。
“若伊,你真是我的知己。”适亭由衷地说道,“每次与你谈笑之后,我心里都好象打开了一扇窗,明亮透气许多。”
“你要不要干脆说,我就是你的一扇窗?”若伊笑道,适亭的气色跟心态都好起来了,这比什么都让人高兴。
“言之有理啊,如此说更见贴切了。”适亭竟大加赞赏,“以后就要委屈你当一扇‘窗’了。”
“不委屈,记得开窗的时候奉上一枝花便成。”若伊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竹林?”
“正是。”适亭道,这片竹林是适亭平日读书的地方之一,亦是盛着他许多美好回忆的地方之一。
“真的是一个清幽怡人的好去处。”若伊随意地在竹间穿行,体会到一种悠然自得的气息。
“若伊,你看这个。”适亭指着一截半人高的竹桩说道,“你觉得它像什么?”
这截竹桩颜色已是偏黄而不绿了,已经停止了生长,但却还有生命力,若伊伸出双手握了握,刚刚够握住的粗细,不知道得是多少年的“老竹”了,也不知道是因何而被锯断了。“像一个竹筒,有什么特别的吗?”若伊说道。
“你过来这边看看。”适亭站在竹桩的另一边,笑着向若伊说道。
若伊走过去,顺着适亭右手所指,看到了一张脸,刻在竹桩上,脸的下面,还刻着一对耳朵,笔画非常细,力道十分均匀,而且栩栩如生,她蹲下去细细地看了好几遍,非常喜欢,然后站起来欣喜地说道:“适亭,是你刻上去的吗?”
“正是。”适亭点头。
若伊向适亭抱拳:“佩服佩服!”
适亭笑了:“岂敢岂敢!雕虫小技而已。”
“你雕这个‘小技’上去作什么呀?”若伊低头继续欣赏竹桩上的图案,一边问道。
“你看这对耳朵,它也是一扇窗。”适亭含笑而语。
“哦,我明白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