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潮湿,想哭。
“我们是一家人嘛。”叶适亭握起若伊的手,眼中竟也泪花闪烁。
“哎,书呆子,都怪你,害我现在也变得爱哭了。”若伊没有放任自己在感性的国度里流连太久,她抹了一把眼泪,笑着敲了叶适亭一拳,有一点不讲道理地叫道。
“依我说,此事可喜可贺。”叶适亭忽然笑道,“你现在可是得了宝贝了,知道吗?女子的眼泪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正所谓,梨花带雨,不仅美不可言,更是一种厉害无比的武器呢,譬如说……”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以前不知道,昨天也知道了,最伤人的,大概不是绝情、背叛、辜负,而是眼泪,它让人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没有了转身离去的力量,没有了等待的希望,我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叶适亭其实很幽默啊,说的笑话真的很好笑,若伊都笑出了眼泪。
“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叶婆婆由门外走进来慈爱地笑道。
“适亭说笑话呢。”若伊答道,“婆婆,咱们家适亭很天才啊,比说书的口才都要好!”
“是吗?我还以为他是一堆废柴呢!”叶婆婆道。
“奶奶――”叶适亭委屈地抗议,脸上却仍挂着温厚的笑容。
“好了,好了,你很天才,我孙子很天才!”叶婆婆拍了拍她孙子的肩,“我有话要跟若伊说,你回避一下,顺便让陶然进来。”
“若伊还没吃饭呢?”叶适亭应着,忽然又道。
“没关系的。”若伊赶紧说。
“让我听听你的脉。”叶婆婆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搭在若伊的手腕上,左右手都把过了,便朝若伊笑了笑,这时,陶然也进来了,“孩子,把门关上,来这边坐。”
陶然关上房门,走过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静静地看了若伊一眼。
若伊朝陶然轻轻地点一点头,算作是招呼。
“孩子,你的心脏越来越虚弱了。”叶婆婆心疼地望着若伊,“是的,我们都知道了,而且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知道得更多一些。”
“我只是偶尔吐一小口血而已。”若伊弱弱地说,她的血是献给心祭的,在没有真正完成心祭以前,上天,应该不会让她死罢,那个虚弱很可能是贫血啊。
“那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护住你的心脉的心血。”叶婆婆的眼光变得十分严肃,“你也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人,你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并且能做一些别人无法完成的事,都是因为你的这颗心。”
“你的心,是完成心祭的钥匙,当心祭的咒语启动之后,你的心血就会受心祭的牵引,而不断地被……”陶然皱着眉说不下去了。
“这个,我感应到了,自从那天过后,我的心就好象被打开了一个口子,不管我愿不愿意,它都可以随时随地将我的血放出来。”若伊淡定地说,“还有我不知道的那部分呢?”
“在完成心祭的时候,所谓的用祭使的心血作牵引,应该只是一种意念上的,而不是真的要以血成祭。本应该是这样的。”陶然道,“如果心祭失败,祭使也会性命难保,但那都是一瞬间的事,不会有任何事会带到心祭的仪式之外。”
“所以呢?”若伊感觉到一阵寒意。
“如果那天所进行的是心祭,而且失败了,那么,你……应该当时就随着那个祭台消失了,而不会活下来,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地失去你的血。”陶然说完,眼中深深的担忧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