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洄羽被捂着嘴,透过橱门的缝隙看见纪尚芜喝得醉醺醺的,正四处找他。

他大气都不敢出,倒是时纾,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有心思伸手来闹他。

洛洄羽刚才匆匆从床榻上起身,只随意披了件时纾的外袍,该遮的地方一样没遮住,再看时纾,除了腰带没系,其他的倒穿得整整齐齐。

衣柜的空间狭小,有些声音听起来异常清晰,在耳边久久回荡。

纪尚芜还在房里耍酒疯,洛洄羽抓着时纾的手臂,急得快要哭了:“你先别……唔……你等他走了再……衣橱晃得太厉害,他会发现的!”

洛洄羽越是害怕,时纾越有兴致,反而变本加厉,他作势要打开衣柜门:“我现在出去杀了他,然后带你回家,好不好?”

洛洄羽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别,求你!别让他死在我房里,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

这一点时纾当然明白,他只是看见纪尚芜就妒火滔天,想要借题发挥,在洛洄羽这讨到更多好处罢了。

他狠狠吻住洛洄羽,把人的嘴唇都咬破了,衣柜因为一些原因,剧烈地晃了两下,片刻之后,纪尚芜缓缓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时纾抬起洛洄羽的下巴,哑声说:“嫁我不嫁?”

洛洄羽一双漂亮眼睛里噙满了眼泪,狠狠瞪视着时纾。

时纾微微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小羽,嫁我不嫁?”

眼见纪尚芜就要打开柜门,洛洄羽咬牙说了一句:“时纾,我恨死你了!”

听了这话,时纾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这么说,便是答应了。”

他打开柜门,眼疾手快地在纪尚芜的颈侧敲了一下。

纪尚芜本就喝得烂醉,身上又没有功夫,被偷袭了这么一下,直接倒了下去。

时纾把洛洄羽一把扯进怀里,狠狠咬了人的嘴唇一下,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等着,不出半月,我必来娶你。”他说到这儿,又掐了一把洛洄羽的腰,满眼都是痴狂的占有欲:“我先走了,你叫下人来把这个蠢货送回房里去,不准让他在你这儿留宿,听见没有?”

“你是我一个人的小舞姬,眼里不许再有别人。”

这段戏演到这儿,告一段落。

宁宵站在不远处喝水,还时不时要冷冷地看程樾一眼。程樾见江舒去换衣服了,走走逛逛来到宁宵身边,漫不经心地说:“你过不了多久就要杀青了吧。”

宁宵放下水瓶,语气很不耐烦:“是又怎么样?”

程樾眨眨眼,无辜道:“不怎么样啊,就是觉得马上你就要没机会了,有点儿替你惋惜而已。对了,以前那个叫瞿影的,你怕是一点儿都争不过他吧?”

宁宵一僵,登时就火冒三丈:“关你什么事?”

程樾笑起来:“当然关我的事了。我和你江哥,可是‘出了柜’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刚才不就在柜门外吗?那你还算见证人呢。”

宁宵:……

玩笑开够了,程樾收敛表情,正色道:“说正事。当年江舒为什么会坠落舞台?你当时在现场么?”

宁宵微微一怔:“这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当年所有的相关消息应该全都封锁了啊……”

程樾抱起手臂:“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当然有自己的渠道。瞿影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我托人查过了,他现在在欧洲定居,还时常进行舞蹈巡演。当年你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么?”

听了程樾的话,宁宵的神情慢慢黯淡下来,他少有的没再和程樾拌嘴,过了好半天,只是哑声说:“……你让我再想一想。”

程樾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带我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