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持人穿金戴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将失去所有的公信力。但以罗童的知名度,仅仅收获了名,是不够的。台里有头有脸的主持人都会想法子捞钱,开公司、或是做一些项目。
罗童不会只有一面。
林念念躺在沙发上,给林不忘发了条微信:我很安全,请给我一点时间和空间,我想冷静一下,好好整理自己的生活,别去报社找我。
“妈,妈,妈,你心里还有妈,妈都能被你气死。”收到姐姐的微信,林不忘骂骂咧咧,但也只回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在陌生的黑暗里醒来,林念念头痛欲裂,这张床比她的床要大要软得多,但一整晚,各色灰色的人影在她的脑子里奔跑,夹杂着粗喘的气息。在梦里,她似乎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一步究竟对不对,值不值得。
睡不着,胡思乱想,一会数羊、一会默心经。快天亮的时候,反而睡着了,再睁眼,已到了晌午,她惊地坐了起来,第一反应是上班迟到了,却又想起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半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罗童发来了好几条微信,说厨房里什么都有,让她给自己做点儿吃的,还极为暧昧地发了条语音,我抽空就去看你。
林念念不饿,倒了杯白开水喝,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主编的名字。
摁了接听键,中年男人殷勤的声音传了过来:“功臣,报社的功臣啊,小林,感谢感谢,感谢你给报社促成这么大一次合作。罗老师专门给社长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你受委屈了,但委屈不会白受。”
林念念被罗童老婆打的事,主编第一时间就知晓了,但没想到罗童亲自给他和社长打去电话,说明情况。罗童在电话里说,林念念找他,是想把《罗童说事》做成文字内容,在报纸上发表。
这事,报社早就想做了。直接拿栏目组的策划、文案、字幕稿组稿,省时省力,还能借罗童的影响力增加报纸的关注度,这事要谈成了,对报社只有好处。
报社领导和栏目组的领导从去年谈到今年,栏目组当然不希望对方白嫖,开了个价,双方因着价格拉锯了好久。结果罗童一出面,找了冠名商冠名栏目,钱台里和报社分。不仅白嫖了人家的劳动成果,还从天而降一个大馅饼,主编的嘴都要乐歪了,功劳自然记在了林念念身上。
主编用尽了毕生的赞美之词:“下周有两件大事,你多跑跑台里,把《罗童说事》文字版的合作合同尽快签了,罗老师说每期一个整版就行,但我们可以再送半个版或整版。毕竟是带广告的,广告还是人家罗老师谈成的。”他压低了声音,“你放心,咱报社的算你头上,给你提成。”
“什么广告?”林念念问了一句。
“养老理财。”主编说。
林念念懂了,这类广告属于灰色地带,电视台是不能播的,广告印在报社的版面上,一部分非法的钱就合法了。
“我们能登吗?”她问。
“能,怎么不能,我们报纸才几个人看,骗不了人。”主编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这些你不用管了,当地的很多媒体都这么干,若不是罗老师,人家还看不上我们呢。这事你别跟罗老师说,拿你的提成就行。”
林念念垂眸,在电话的另一边继续沉默。
主编又喜滋滋地说:“市台有一台晚会,前期有个小选秀,让我们出个评委。我一看地址在秦春京剧团,那不是你家吗,你代表咱报社去就行了。”
林念念反反复复地琢磨着主编话里的意思。耳边又传来一句意味深长,“罗老师对你可真好,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社里有人嚼舌根你告诉我,我收拾他们。”
竟然不知道,自己会被如此“重视”。挂了电话的林念念拖着迷迷糊糊的身子,去陌生的浴室里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