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一种患得患失与焦虑中,越是得不到,就越发急躁易怒。

那种血脉赋予他的暴虐的一面,经常会导致他失控,这些年来,庄玠一直在承受他情绪失控带来的伤害。

而他也默认了这种伤害是理所应当的。

蒋危不止一次地怀疑,一旦庄玠表现出想要离开他,他会把这个人活生生弄死在床上。

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怎么还能说,他们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怎么能保证以后不会伤害庄玠,怎么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家。

“你看,连你自己也不确定了。”庄玠微微笑了一下。

庄玠把手从蒋危的手掌里抽出来,回握住他的小臂,轻轻抚平上面的青筋:

“这些年我们互相折磨得够多了,你的人生还很长,应该意气风发,应该光芒万丈,而不是困在这里走不出来。”

蒋危前一秒还觉得他言之有理,这一刻又深深意识到,庄玠说了句屁话。

“你现在给不了我答案,我也不着急。反正我们要从头再认识一次,现在还是我追你的阶段,老子还没体验完追人的过程呢。”

蒋危轻哼一声,嘟嘟囔囔地小声说道,“等到你能给出肯定的答案那天,再回答也不迟。”

59

【绑架】

蒋危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庄玠。

那天他看着研究所把人带上押运车,一路驶出国安大院,扎进燕郊深茂黑沉的林海。

北京塔整顿之后,就挂靠在国防部下面,进出要经过很多道行政审批,蒋危拿着他的权限去过好几次。

但只能在基地转转,接触不到最机密的实验内容,他甚至连白遇河的面儿都没见上。

国安上对庄玠的事很重视,特批了一个P4实验室,专门给白遇河研究,这一个月里蒋危找遍了所有关系,让手下在北京附近的山区四处打听这个秘密实验室,始终一无所获,刚落马了一大批高官,谁都不敢给他在这种事上开绿灯。

蒋危曾经想过,干脆他去街上咬几个人,被当成危险品丢进北京塔算了。但最终理性还是大过了感性,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先自乱阵脚。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他每天依然回他们在西城那个家,浇花,遛狗,维持着生活原本的样子。

他坚持用庄玠的沐浴露洗澡,睡觉前再喂次狗,早起去买两碗护国寺的豆腐脑,然后自己喝掉,开车上班。

陆则洲接到短信去找他那天,正好是换季,蒋危挽着袖子,衬衫敞到胸口,在洗衣机里翻找他洗好的衣服,阳台上晒满了白的蓝的各种颜色衬衣,西米露在衣服间跑来跑去。

“你们家请不起家政了吗?”陆则洲诧异地看着他,提着两箱啤酒半天没敢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