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德国留学归来,会弹钢琴,喜欢读书,每次我接受检查的时候,她会在留观室看一本海涅的诗。那是个优雅、美丽的女性,我没法用浅薄的词汇为她定义。”
“可你还是伤害了她。”庄玠举起桌上那份档案,手在微微颤抖,“06年,北京塔发生暴乱,你带着二十个哨兵叛逃,临走前炸掉了北京实验室,所有科研人员都葬身火海。”
黎宗平皱起眉,这个话题显然刺痛了他,“当时我想带上她,可她不愿意跟我走,她有家庭,有孩子,她不能担负成为一个向导的风险。”
“她只是不想成为你的向导。”庄玠冷冷地说。
黎宗平一下子说不出话了,眉心皱痕更深。
庄玠摇了摇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为了所谓的自由,害死那么多科研工作者,怎么有脸惺惺作态地缅怀。”
过了好半天,黎宗平才抬起头,搓了搓发红的眼眶,“你不懂。当时的情况,要是我不走,整个研究所都会被裁撤,科研工作者没了这份工作,还能去研究别的。
而变种人只会被当做威胁社会治安的隐患彻底监管,好在军委有位高层想继续这个项目为他所用,我没有别的选择。”
庄玠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黎宗平忽然冷笑起来。
“国家从很早就在叫停英才计划,他们把我们变成异类,又觉得我们危险。若不是这些年军方一直暗中支持,变种人早就被赶尽杀绝了。
我劝你别报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爱党和国家,党和国家爱你吗?他只会教你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
庄玠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可笑:“所以参与到英才计划的大部分人,包括那些研究员、志愿者,甚至暗中包庇你的部分部队,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来是为谁献身?”
黎宗平欣然道:“他们是人类进步牺牲的烈士。”
“原来如此。你们用国家的名义暗中牟取私利,欺骗了那么多人投身这个项目。”庄玠闭了下眼,缓缓转过头,视线投向墙上的国旗。
他似乎很疲惫,又有些微茫的不解,最后竟然露出一个近乎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