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知道他成天都在想什么?”

“所见即所想,你在精神图景里看到的,就是他现在在意的一切。”

?

蒋危没能再走进庄玠的精神世界。

他们俩之间的精神桥梁完全由庄玠主导,庄玠想来的时候就来,只有向导主动,才能把哨兵引导到自己的领域,构建联系。

蒋危在基地外等了好几天,没等到庄玠联系,专案组只能先在附近搭起帐篷。

夜里蒋危枕着枪睡觉,半天都没睡着,盯着帐篷顶的小窗看了许久,终于困意上来了,一闭上眼,面前却又浮现起延庆那弯弯曲曲的盘山路。

当兵之后他就很少做梦,更不会梦到自己执行任务的场景,这是第一次,他清楚地梦见了三年前的事。

九月新秋时节,林木渐渐已褪去了苍翠的颜色。因为要押送要犯,延庆的山道提前做了封锁,数百名特警武装警戒在押运车前后,十三辆车,没有人知道哪一辆上面是黎宗平,但蒋危知道。

他在山对面埋伏,端着枪,从准镜里看山路上的动静。

雪鹰大队和好几个部队都被借调给国安,在沿途保护押运车,射杀任何试图劫车的人,最好的视野在蒋危这里,他和别人接到的命令不一样,指挥部给的指令是狙击,而不是保护。

当时怎么瞄准,怎么开下那一枪,蒋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颗子弹飞出去,按照要求完美击中了押运车的后厢。

车翻下悬崖,爆炸的火焰从崖底涌上来,把林木吞没进去。他熟练地收枪拆准镜,卸下无线电设备,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别在领口的接收器里传出中队七嘴八舌的对话。

“放射物!快走!掩住口鼻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