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危不满地捶着方向盘控诉:“是我丢你人了吗?我们都结婚了,合法婚姻,你还不让我见人,跟个傍家儿一样藏着掖着,你说说这说得过去吗!”
“结婚?有吗?”庄玠拽着安全带顿了顿,“结婚证我看看?”
蒋危本来都要开车走了,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驳,又实在拿不出证来堵他的嘴。
于是抓起他系安全带的手在指尖狠狠咬了一下,留下两个圆圆的牙印。
正是下班时间,警局的同事们都赶着回家,车窗又开着,蒋危的行径难免被来来往往的人看两眼,庄玠也不说话,直接从包里掏出手铐给他拷在了方向盘上。
“不是说事不过三吗?这才第二次。”蒋危急了。
“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吗,三是约数,可以是任何数字,具体是几……”庄玠屈指敲敲那副银手镯,“解释权在我。”
蒋危被铐着一路回到家,停好车,庄玠没有给他解开,只把另一半从方向盘上取下来,牵着蒋危上了楼,然后又给他拴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西米露看着这个姿势的他爹,深表同情,然后转身去吃饭了。
庄玠给西米露准备好狗粮和生肉冻,橘子剥掉皮,梨削皮去核,切了一小块木瓜。
然后给他的水果盘浇了满满两盒酸奶。
西米露跑过来坐在卧室门口吃的不亦乐乎。
庄玠抱着胳膊,半边身子笼罩着台灯的光,微微偏过头,看看西米露再看看床上的蒋危,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也要,谢谢。”蒋危晃了晃吊在床头的手,表示今天的晚饭只能庄玠代劳了。
庄玠沉默了两秒,转身去厨房煮了一锅小米粥,一碗给蒋危放在床头。
蒋危也不管自己被铐着,左手端起碗三两下把饭装进肚子,搁下碗。
他在等庄玠给他解开手铐,过了两秒,庄玠竟然自己端起碗拿去厨房洗了。
蒋危在卧室里还愣着呢,听着那水声哗啦哗啦,他好像真的成了西米露的那种存在,连洗碗这种活儿都轮不到他。
五分钟后,水停了,庄玠拉上厨房的门,从鞋柜里取出牵引绳带西米露下楼了。
晚上十点,庄玠遛狗回来,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依旧是两个人两床被子,区别在于蒋危那床被子都没拉开,是庄玠从柜子里拿出来直接给他扔在腿上的。
蒋危讪讪地拉开被子把自己装进去,一点点往那边移动,庄玠专注于2048小游戏懒得理他。但蒋危还是动作幅度很小,生怕突然被踹开。
他头一次觉得这张两米三的床定制得无比失败,从南到北的距离这么长,简直比跨过鸭绿江还要难。
好不容易挨到庄玠身边,隔着两层厚被子,还没感受到那边被窝里的温度,就看见庄玠手机上弹出游戏结束四个字,然后被他关了屏。
“我有件事要跟你解释!”蒋危立刻开口。
庄玠没有把人踹走,甚至看蒋危从那边追过来不容易,胳膊吊的难受,他还把手铐从边缘那根床柱上取下来铐在中间。
真贴心,蒋危心想。
“说吧。”庄玠把床头灯关掉,躺进被子里。
“我把结婚证搞丢了。”
蒋危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他酝酿了好久,准备了好几种开头,结果一张口就是这句,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庄玠竟然隐约听到他沉重的鼻音。
“我也不知道是哪天丢的,在哪丢的,反正就是不见了……”第一句话没说好,后面也就直接摆烂了,“就是你在国安那时候,我给你收拾东西,可能是收拾你那些书的时候不知道夹在哪儿……要么就是收到别的地方。”
庄玠好像早就知道了,没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