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十分奏效,吉野马上跟那少女分手,回到我身边,而我尝到甜头,其后继续寄出恐吓信。吉野多次另结新欢想离开我,这时我就寄出恐吓信,无谋又胆小的吉野只好乖乖回到我身边来。就这样,樱井、吉野和我三人之间持续了十四年的异常关系。
这样危险的关系表面上什么也没发生,至今我还无法置信,过了十四年的岁月才面临第一次的破裂。
第十四年,即去年底,当我从酒保口中听见吉野和女侍龙子搞上关系,打算把我赶出去,把店子交给她时,我觉得这次他是真心的了。我握住菜刀,恐吓他说假如抛弃我,我就把杀夫的事和药瓶在樱井手中的事全部吿诉警察。吉野却不在乎,他说我也是共谋人,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事实上,我当然做不出来。因为十五年前并没有发生谋杀案。
时效将近,每月定时寄到的恐吓信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使他畏惧。一不做二不休,时效逼近,我促成樱井作最后的赌注,在恐吓信上要求一大笔钱。这回的恐吓信也奏效了,吉野放弃龙子,黯然沉默。
也许我写的数目太大了,吉野怕樱井今后的来势,不久就提出意外的话.,「不如索性干掉他!」这时的吉野已不复从前的风采,然而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却跟十五年前在工厂后面给药瓶我时一样。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可是心情上却像在等他提出这个建议,于是默默点头。不管怎么说,樱井是危险的证人。对吉野而言,他是毫无意义的男人,对我而言,樱井掌握了充分的秘密,足以截断我和吉野的羁绊。况且那时的我和樱井关系也触礁了。樱井有了钱,开始厌倦于做个恐吓者,对我的身体也不像从前那么感兴趣,打算跟我了结关系。
可是我之所以答应吉野,这次确实是想使他犯罪玷污。十四年来我所苦恼的乃是吉野不是真的犯罪者,我和他之间的羁绊是靠一个谎言支持下来的。这回我要使他真的杀人,把他绑在我的网罗中。吉野把樱井的尸体埋起来后,天亮前回到公寓,像野兽般侵犯我。我无法忘掉那时他的力气和体臭。我听着窗外吹进的风声,一边在心里喃喃自语:「这就够了。」
杀死樱井后,我也不明白为何又再寄出恐吓信。或许重复一次又一次的撒谎,使我变成一个必须依靠谎言生存的愚昧者,又或许时效将近,我怕无法继续绑住吉野的心,于是再度寄出恐吓信。为此我捏造事实说至今恐吓的不只是樱井一个,还有另一个同党跟他联手。陌生男人打电话给吉野,表示他想知道樱井的消息。我使吉野相信那男的事后打过很多电话来,从声音听可能是田口医生,这样就能使他以为樱井和田口一直有来往。我像上了毒瘾般写恐吓信,撒了一次又一次的谎。我之所以选择田口医生做新的恐吓者,是因田口知道十五年前的犯罪也不足为奇,而他后来生活潦倒,有跟樱井接触也很自然,不会引起吉野疑心。
胆小的吉野不会去找田口,我则表示想亲自调査而去找过他。见到田口后,我什么也没说,仅仅跟他闲话家常。见过田口后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他还保留当时的诊症记录,淸楚地记得我丈夫是死于台风之夜。不知是否杀死樱井的记情还牢记脑海中,吉野对我的谎言深信不疑。直到今年三月收到田口的恐吓信为止,一句也不提龙子以及跟我分手的事。
假如这样继续下去,也许又跟上一次一样度过另外的十五年。可是田口的恐吓信偶然间被歌江偷看到,连她也开始勒索。吉野被逼到进退维谷的地步,于是想到利用歌江读错字的机会,要我联手演出两宗命案同时到了时效的戏剧。我之所以答应他,乃因这个戏剧可以达到消灭田口的目的。无论怎样,田口是个干扰,就如樱井一样是可怕的证人,知道我和吉野并没有毒死宫原,他是单纯的病死而已。
十五年前的小谎言,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使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