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当晚赤松只好放弃。第二天下午,叶子却打电话到他的事务所来了。她听店里的职员说,赤松昨晚来找过她。

「我也想见见先生。」叶子说。最终约好在新宿车站附近的咖啡室等候会面。

一个月不见的叶子,身穿鲜艳的绫子和服,脸色比以前暗淡,黑眼圈十分瞩目。赤松一边说客套话,一边频频注视她的脸。

叶子似乎不敢正视似的垂下头去,立刻抬起脸说:「在先生眼中,我是怎样的女人像不像是个为了自己幸福而杀掉干扰自己的丈夫的可怕女人?」

「歌江说你是个可怜的女人。」

叶子似乎大吃一惊。「哦,那么年轻的女孩也这样看我啊。我也像她那样豁出一切过日子。可是停战时,我失去了一切。从那天直到今日,我只有吉野而已。」

说着,叶子的眼睛俯视纤细的手指,突然伸向赤松。无名指上嵌着戒指。大概是土耳其蓝宝石吧,发出蓝澄澄的色泽。

「结婚戒指吗?」

「嗯,丈夫死后第一年买的。不过就等于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你知道啦,吉野什么事也没做。」

叶子眯起迷惘的眼睛注视宝石一会,然后说:「这个颜色就是那时天空的颜色。」

「?」

「宫原作最后挣扎的时候,我在看天空。漆黑的天空一角,出现跟这颜色一样的小天空。看起来像什么人的眼睛。不知何故,我只记得那个天空的颜色。所以我买了这个戒指先生,上个月我不是说过,我什么也不知道吗?不知道杀人之夜是否台风之夜。可是那时我确实知道的。宫原死的那天肯定是台风之夜。我只忘不了那个天空的颜色,纵然我想忘掉。」

「那么,你撒了谎?」赤松惊异地问。

叶子寂寞地微笑,谢罪似的低下头去。

「上个月的事是我和吉野在演戏。不过现在我不想多说。我答应,不久以后什么都说出来。今天不行。」

吉野夫妇去年果然杀了人。被杀的大概是十四年来不断恐吓他们的樱井吧赤松这样想。

今年春天再收到恐吓信的事则因此不明所以然,但是假设除了樱井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物十几年来恐吓吉野夫妇的话就能解释了。换言之,为十五年前宫原定夫谋杀案而恐吓他们的不单是樱井,乃是两个不同的人物个别恐吓他们。

樱井之所以被杀,恐怕是因时效接近,樱井表示了从来没有过的强硬态度吧!他的尸体被秘密处理掉,连警察也没发现,可是另一名恐吓者捉到他们杀人的证据,于是开始这回的威胁。那封恐吓信却被歌江偷看到了。因此吉野夫妇策划了上个月底那个大胆的时效戏剧。今天下午叶子也承认,上个月发生的事全是他们安排的巧妙戏剧。叶子肯定她的丈夫是死于台风之夜。

赤松可以想像得到另一名恐吓者的来历。那个人物和吉野夫妇一方面是陌生人,但是很淸楚叶子的丈夫之死,对他的死因起疑,兼且掌握可以威胁吉野夫妇的确据。想像中出现水野辰夫的脸。可是水野既被吉野夫妇收买掉,怎么协助他们演出那幕时效剧?

时效剧的目的有三。一是歌江没有发觉恐吓信上写的是「去年」,得以把去年的命案跟十五年前的命案偷龙转凤;二是使人相信樱井还活着;三是杀死另一名恐吓者。

另一名恐吓者是田口医生。

对吉野夫妇而言,田口是两宗命案的不利证人。逃出搜査圈外的最佳办法是杀死那个不利的证人,并且安排他成为有利的证人。吉野夫妇看准这一点,他们利用宫原的户籍上死亡日期相差四天作为安排自己处于被拘捕前的进退维谷困境,使田口医生证明他们的犯罪时效已经成立,得以制造田口成为唯一最后的有利证人。

他们大概早就知道诊症记录的存在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