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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走下舞台之后,我觉得鸨子这个女人一日比一日模糊了。在舞台上拥抱她时,她的身体也像灵魂消瘦似的一天比一天轻盈。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开幕之前我去后台,但见鸨子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双手捧着一块浅蓝色的小绸巾。绸巾上面放着人骨似的东西,好像是老师的骨片。我喊她,她把那片骨头轻轻包起来,塞进怀里。我想,在舞台上支持鸨子的就是老师的遗骨。那片骨头每天吮吸鸨子的灵魂,把她的生命一天一天削减掉。
进入二月,团员们连日集会,检讨佳人座失去老师之后的方针。鸨子时常露面,可是从不加入讨论,其他时候都关在家里。团员们轮流去探望她、鼓励她。实际上,她就像被人偶师傅遗弃的人偶般不苟言笑,只是发呆。本来就是沉静的人,现在的沉静渗入什么发亮的东西。我认为那是老师赐予的东西。
为了四十九日(尾七)的法事,全体团员一起去拜访她,准备隆重的追悼一番。在那之前的二月二十二日,我突然想看看鸨子。走到浅草街上时,遇见鸨子从街角的小佛具店出来,手里提着香奠的箱子。
「为了明天法事的准备吗?」我上前去问。
鸨子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怔怔地抬脸仰望我。
「明天不是老师的法事吗?」
「明天」鸨子不解地回问一句,突然啊了一声,手中的奠仪箱同时掉到地面。鸨子露出如此恐慌的表情,只有那晚来我家那次,以及接到老师的死讯那次和现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