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匙上去,然后表示想亲自试试看开到没有,把旧钥匙插进旋钮里,这样完全骗过宫田的眼目。这不纯粹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乃是一名行动不自由的少女,为了见母亲的面而拚命想出来的唯一手段。
还有一个问题是怎样把另一支新钥匙换回旧的上去。另外一支新匙由沙和保管,等父亲回来时交给他。于是千鹤要求母亲,想法子瞒过管理员婶婶,在父亲回来以前把那钥匙换过来。
「那孩子说:『这样,以后也能见到妈妈了。我一辈子都跟妈妈在一起。』真的很高兴的脸……可是我打算昨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个客人向我求婚……我只想到自己的事。她给了我机会。现在只要她一死,而我无法进到屋里的话,谁也不会怀疑我……我发现自己打开衣柜,握住你的领带……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只是想到这是机会……其实我很爱她,也有责任感。可是毎次见到她都觉得痛苦。她使我一辈子内疚……所以我下定最后的决心做了。而她依然高高兴兴地说,我会一辈子跟妈妈在一起……」
次子以为千鹤死了,冲出屋外,在公寓周围徘徊一阵,再一次回到公寓,藉词向管理员拿到新钥匙,把自己手上的旧钥匙换回去。本来想扮演尸体发现者,开门时却莫名地恐惧起来,因为想到万一千鹤还没死……
「我整晚睡不着……我怕真的杀了她,又希望她还活着……」
次子放声大哭。白井静静地注视她。
「这样子,我们真的完蛋了。」次子如此喃喃自语。
「不,还没完蛋。千鹤什么也不说,为的是庇护你我想,千鹤原谅了你。」
「可是,即使千鹤肯原谅我,你却不会。这次的事不是意外,是我用我的手……」
「我必须原谅你。」
次子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拾起头来。白井从口袋拿出一样东西给她看。乍看之下很像石头,却比石头柔软。
「这是特殊粘土……」白井说。
仔细一着,那块石头般的粘土表面,还有钥匙的痕迹,看起来像钥匙的影子附在其上。
「昨天早上,我突然提出说要换锁,其实不是为了防止你进去屋里。」
白井走向窗边,背向次子,安静地低声轻语。
「我只想制造不在现场证明。我我也想杀了千鹤啊!」
「我有一点不明白。」昌也说,「千鹤即使不掉换锁钮,当她母亲来时,只需坐上轮椅不就行了?轮椅可以自由活动。母亲来了,从内侧替她开门就可以了呀。」
「她不愿意我在身旁。如果叫她坐轮椅,我会托你照顾她才出门……况且她和父亲约好,点钟要睡一下。」
「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到车站前面的五金店,叫人傍晚来换锁钮,然后吩咐千鹤,六点一到一定要上床睡觉,这才出门。因为前晚听管理员说,明天傍晚六点半至八点间要出席居民会,不能照顾千鹤,我就立下一项计划。」
白井于六点半多一点回家,先向管理员的儿子昌也确定是否换了新锁,把新钥匙接过一会儿,又说忘了买蛋糕,交回给他保管,再度离开公寓。那一瞬间,他已将钥匙的模型印在暗藏的粘土上。然后搭计程车到距离公寓一段路的锁店,请人依照模型做钥匙,七点半时又悄悄回到公寓,把钥匙插进一号室的门锁洞但是打不开。然后轻微听到屋内传来惊叫声。他慌忙躲在隐蔽处,见到次子冲出来。
「你显得惊慌失措。我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一直钉你的梢。你在夜街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公寓,敲管理员的门。以后就是你所知道的了。」
白井深深叹一口气。
「我一边跟在你后面,已经不想杀千鹤了。现在想起来,我也不明白为何兴起那种恶念。跟你分手后,我本来想跟那个女人结婚。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