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积特往甲府方面北上。十部车子跟设在洗衣店那部车里的总部不断用无线电联络、依据指示毎隔两分钟替换,继续跟踪。
春暖的烟雾包围着马路,歹人似乎没有发觉被跟踪,车子徐徐向前。
这样下去的话,追踪作战也许会成功,但是二十分钟后,发生了意料不到的意外。
下午十二点三十分。
来到A街道的丁字形岔路口时,距离歹人的车子十米后的年轻搜査官,发生岂有此理的错误。歹人的车子到了分岐点,却一直没打出向左或向右的指示灯。年轻的刑警太过大意,同时为躲避从丁字路旁的小路冲出来的车子,不由向右摆了方向盘,因而发生了跟对头车相撞的意外。
意外并不严重,两名刑警只是受了点轻伤,对方的车子也没什么。这时肇事的刑警慌忙通知总部,歹人的车子从丁字路右转去了。坐在前席的刑警也因突发的意外,没有看到歹人的车子转哪边方向,不过开车的刑警说他向右摆方向盘之际,确实看到白色的积特往右转。
根据这位刑警所言,总部就在右转的公路上做过新的布置。可是一路都没找到歹人的车子。虽然见到几部白色的积特,车牌号码却不同。多半是年轻的刑警看错了,然而已经太迟了。
实际上,歹人是从丁字路左转,又在离开小路不远的地方把空了的背囊和车子一起丢弃,逃之夭夭。
后来判明被弃的是盗窃车,没有歹人的线索。
肇事的刑警受到总部叱责和追究责任,可是在某种意义来说,他犯的错误乃是好事。
下午六点十二分,歹人来了最后一次联络,这回是透过距离山藤家四间房子的公司职员夫妇。
「钱安全到手了。照约定把孩子归还。他现在M区的樱木公园长凳上睡觉,快去接他。」
他们即刻联络了樱木公园的派出所。依照歹人所言,先把受麻醉后睡在黄昏里的一彦小弟弟带回派出所,十分钟后,山藤夫妇赶到,将阔别三日的独生子抱在怀里。一彦几乎不见衰弱,麻醉药消失后,他楞了一阵,接着连呼几声「爸爸、妈妈」,露出开朗的笑脸。
对一名刚满三岁的幼儿,无论问什么都得不到可以当证词的答案。一彦小弟弟平安受保护之后,警方展开歹人的公开搜査,透过电视台,将歹人在代替桥前的十二秒钟行动的底片传遍全国,很快就有反应。
邻接M区的K区,一间名叫「广荣庄」的公寓管理员通报:
「我们公寓的三号室,住了一个名叫冈田启介的男子。他很像电视上看到的歹人……包括发型、身材和服装都像。他是单身汉,可是最近两三天时常听到小男孩的哭声……好像没做事,整天游荡……对了,从上个月起,私会党的人闯进来叫他还债,我们也很头痛……」
刑警们刻不容缓地赶去广荣庄。可是管理员说,冈田先一步出门了。由于偷拍的底片传扬出去,冈田可能知道警察迟早找上门来,所以逃走了。
冈田的房间零乱不堪,给人冷森森的印象。窗边就是工厂的镀锌板围墙,即使白天也没有太阳照到。在屋内发现麻醉药的注射器,从门的把手和冰箱取到的指纹,跟A街道丁字路附近丢弃的车子取到的指纹也一致。
管理员如此供述当天冈田的行动:
「今天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出去一次,一点钟以前回来。然后立刻抱着一件用毯子包的物体出去我想是小孩子。四时左右回来,一直躲在屋里,刚才又出去了。」
「四点钟回来时,没带孩子吧!」
「我想是的。」
这点使刑警们耿耿于怀。照管理员的证词来看,冈田于四点以前把一彦放在樱木公园的长凳上,六点钟打电话给山藤。那天是礼拜天,黄昏时樱木公园都会有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