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队顿了顿，见无人异议，继续道：“你们的信息已经发给哨兵，大家自行联系，最好先确定对方的情况。”

“每位职工配有定位腕表，司机会逐一把你们送到距离哨兵较近的位置，剩下的路还需要大家自己走。”

“为了避免纰漏，我再做最后一次确认。”

核对信息时，同车的人听闻我负责寒决明，露出震惊又同情的神色。

“……自求多福吧。”

“每次外派，我都祈祷不要与寒决明做搭档。”

“给他疏导跟直面怪物没区别。”

“听说给寒决明做过疏导的人通通住院了。”

“不仅如此，有些出院以后，申请调岗或者直接辞职。”

“简直是噩梦级别，谁遇到这种怪物谁倒霉。”

议论声直到岑队喊人下车才渐渐平息。

大家或沉默或严肃，有的忐忑祈祷，有的看亲友照片，更多的望向窗外那不可知的结局。

千疮百孔的建筑，破烂不堪的街道，巨大狰狞的爪痕横跨墙壁与路面，熊熊燃烧的烈火映得眼睛发绿。

这些景象，我从未在中央区见过，那里的太平盛世仿佛是虚幻的泡影。

3

“操，这个疯子又在干什么？！”岑队看着定位系统破口大骂。

我从座位里探出头，只见一个小圆点在屏幕上频繁闪现，到处乱窜，并且距离红色的高危区越来越近。

岑队立即联系哨兵小队的临时负责人，“赵队，管好你的下属！”

“我已经通知过，向导正在前往治疗，哨兵尽可远离危险。那个疯子怎么回事？我们这边怎么派人过去？”

我听不到对面的回答，只见岑队怒气更盛，在车内歇斯底里。

“什么玩意儿？！什么叫不知道如何沟通？莫非我还要教你怎么说话？”

“你告诉他，如果他想活着，就他爹的乖乖待在一个地方，别丫的抽疯！”

“就因为他无法无天，向导才不愿意为他疏导，心里没点逼数吗？难道向导的命不是命？他要是再这样没规矩，向导找不到他，干脆放弃他算了！这都是他自己作死！”

“别和我啰嗦，扯什么过去，被我带大的又怎么样？就算是临时的，他现在也是你的部下。管理不善就是你的失职！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这次是不是你抢着要当临时队长？”

“诶哟，您还心疼上了。他是个宝啊？不能放弃？我可不是唧唧歪歪的文职人员，这种疯子也就你们垃圾当块宝。恣意妄为的家伙，一个顶十个祸害，就应该早点铲除！”

“不需要你告诉我，又没失忆！还就威胁你了！他要是敢伤害向导，我就整垮他的精神领域！”

“没错！我平时就这么说话！”

一番争吵后，屏幕上的小圆点在某个位置停下，虽然没有目睹现场，却仿佛能感受到小圆点的不服气。

岑队梳理好情绪，回身看向我，“辛苦你了。按照规定，司机不能进入黄色以上的区域，所以你要走的距离比较远。”

危险等级由高到低，分别是红、橘、黄和米色。颜色越深，怪物越多。而寒决明现在位于橘色区域。

“虽然是工作，但不要委屈自己。如果那疯子反向吞噬你的精神力，大胆反抗，有我给你兜着。”

“谢谢……”

我心里明白绝没有说得那么简单。面对S级哨兵，反抗也得有能力做到才行。

下了车，我朝定位的方向赶路，途中尝试联系对方，然而寒决明一直不肯接。

怪物的嘶吼声阵阵传来，断裂翘起的地面非常难走。偶尔会碰见为食物掐架的魔兽，它们撕扯血肉模糊的尸体，令我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