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连忙抬头:“主人!我不……”
郑昱将食指按在他唇上,低头看他:“是我考虑欠周。其实我根本没想过移民,我只想拿个旅游纪念品,就像你说的,有点自欺欺人。但当你误会的时候我没第一时间否定。我那样说话伤害了你,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您的道歉。感情的事您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
“笨蛋,”郑昱将手放在夏景行头上,“我为你做过许多或大或小的决定,我心安理得不是因为我是主人,而是我确信那些对你都是无害的。这次不同。首先我不该那么说话。然后,假如你瞒过了我,假如事情发生,假如我不加解释突然将你领到法官和证婚人面前,对你那将是精神上的打击。也许时间可以治愈你,也许不行,但不管怎样都不是我希望的。这事是我错了。我应该事先告诉你,那样就不至于让你受伤。你昨晚说的话我很感动,我为拥有这样的你而骄傲。”
这么赤裸裸的夸奖听得夏景行耳根发热,他弯腰揽着郑昱,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小腹上来回蹭了蹭。
“……是我想太多了。明明是我先误会您……白哭了……”
“不怪你,真的。别想了。”
他们就这么静静抱着,夏景行享受着主人在他肩和脖子上一下又一下的爱抚,直到
“嗷呜!”
“咩”
“哈哈哈哈~”
“茶茶你该减肥了!还有你的指甲又该剪了!”
茶茶傲慢地站在夏景行背上抖尾巴,又“哼”的一声从他身上蹦到沙发上,给夏景行背上留下几道粉红色爪印。没人权的奴隶内心又开始泪流满面。
不过夏景行一时还是缓不过来。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完全放下心结是另一回事。虽然确是他误会在先,郑昱说错话在后,但事情解释清楚之后注册的事自然也泡汤了,结果终究还是等于拒绝。这让他难过,郑昱向他道歉也让他难过。用一份法律无效的契约约束自己,交出全部,首要的前提是他足够信任郑昱,确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郑昱对他都是善意的,不仅无害,甚至本质上是以他为先的。这次的事件充其量是误伤,他的主人绝非故意。因此看到郑昱那样道歉他反而憋屈难受。这种情绪挥之不去,让他怏怏的,和郑昱的相处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星期六下午,夏景行在厨房找到了正在翻冰箱的主人。他看看钟,这才三点多。
“您饿了?”
“想吃罗宋汤,来看看材料。”
“我没做过,可能做不出那个味道,您得教我。”
夏景行厨艺一般。老太太挑剔食材和配搭,对调味却宽容得很清淡点就行,他自己又比较随意,导致当了这些年伙夫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如今算是有点进步也是生生被老太太逼的,她被郑昱不声不响地收买了,待郑昱比待自己儿子还亲。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借题发挥还是怎的,她说让郑昱跟着吃这寡淡无味的大路菜真是委屈了,成天给夏景行挑刺,久而久之夏景行的厨艺才稍好一些。不过郑昱倒是从不抱怨。不光不抱怨,他似乎还挺喜欢,至于是喜欢吃还是喜欢看就不得而知了,又或者他根本只是喜欢那种淡淡的家的味道,听老太太时不时调侃她儿子。但西餐,夏景行是真不行。
“我做。不过嘛这个做起来太花时间,没点养眼的可不行。去换身衣服,在牢笼里。”
什么?!
夏景行战战兢兢走向牢笼。郑昱平常很正经,家门以外他们是主奴也是爱人和伴侣,郑昱从不为难他,除了偶尔会在无人处调戏逗弄,人前都以伴侣的态度待他,对他十分尊重,在家则截然不同。穿衣服绝对不是奴隶该做的事情,这点夏景行明白得很,他宁可光着,主人给的“居家服”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