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ll the end
夏景行有点愣,他看了又看,眨眨眼睛,关灯,重新戴上戒指。
“您为什么不刻中文?”
“嗯?”郑昱也有点愣,差点反应不过来,“中文?店里不给刻,说什么也不肯,说刻出来效果不好,字体不好,大小不好,哪哪都不好。”
“刻中文多浪漫。”
“嗯?”
“主人和奴隶。自世界末日至世界末日。听起来像有今天没明天的爱,多浪漫。”
“……”
过了一会,他在夏景行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无论如何就是等不到你该说的那句话是吧?!”
“哈?”
“……”
……算了……洗洗睡吧……
“您想让我说什么?”
“您想让我说什么您就说嘛。”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您想让我说什么呢?”
“虽然您很有诚意的看着我可是您还是要告诉我说您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别为难脑抽奴隶,不,别为难自己,别为难自己,别为难自己。郑昱深呼吸,背过身去不理他。
“哈哈哈哈我爱您。”夏景行大笑着抱住郑昱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又钻到被子里在他左胸上轻轻一吻,最后在他无名指上轻轻一吻。
“主人晚安。”
第二天夏景行将两份契约细心收起来,他决定去找个书画框裱起来。
郑昱这笔字真是没话说,用赏心悦目已不足以形容。小楷实用性强但观赏性较弱,练起来费力不讨好还不显个性,练书法的人大多经历过,但真正写得好的人却不多。他逐字逐字的看,一笔一划慢慢描摹笔迹,是欣赏,也是感慨。
主人契约的最后一句并不是在郑昱读出来的时候才变的,两套契约肯定早在昨天之前就已经交到主持人手里,郑昱读出来的正是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那个男人,果然永远摸不清他在谋划什么。
夏景行只是有点纠结。他该高兴的,郑昱给了他一对一的承诺,可他总觉得明明是自己已经准备好接受的事情,却因为自己而改变,有点说不清的莫名情绪。这种改变令权力缺损。这是一种遗憾,一种不完美。就像本该是个圆,放大无数倍还应该是完整的圆,如今却被他咬下一角。
他相信郑昱,相信即使没有这句话自己也会被最善意地对待,相信即使没有契约他们依然彼此拥有。他相信假如郑昱要伤害他,有没有这句话都一样,甚至有没有契约都一样,他无意用这种流于表面的形式去限制郑昱。而从另一个角度,身为奴隶,他不乐意让别人看到他的主人为他让步,为他妥协。在他心中主人是高大完美的,最好在别人眼里也是高大完美的。
对此郑昱却毫不在意。
“你觉得咬掉了一角的圆不再完美。你知道米洛斯的维纳斯吧?那座断臂的女神雕像。她没有双臂,但这不影响她被所有追求美的人赞叹和歌颂。据说没有艺术家能为她装上双臂,因为加上双臂之后她反而不如现在美了。断臂的维纳斯,她残缺,但你敢说她不完美?全世界的艺术家要跟你急。完美与否有很多角度,不一定要从机械的、几何的、单一的角度去理解。”
“昨晚会让你觉得……我也被你咬掉一角吗?我可是被你那啥了。”郑昱皱着眉捏着嗓子,搓着胳膊表情扭曲地问。
夏景行喷笑,摇头。
认识郑昱之前夏景行没被人上过。认识郑昱之后他再没上过人,包括昨晚,他也不认为自己把主人上了,那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满足他的主人,也满足他自己,让彼此都快乐。相爱的两人重要的是感情和契合,除此以外他觉得实在没必要给彼此增加更多的枷锁。他不认为被爱人压在身下有什么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