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训见状,又伸手轻拍在黄知府背上,帮他顺过气,用嘴型提醒:那我说了?
有人揽活,黄一炳感激不尽,连连点头。
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徐徵坐在堂上,看得清清楚楚。
他轻蹙眉头,眼见着就要拆穿,却被李乐训抢了先:
“徐点检,高潭灾情严重,黄兄夙兴夜寐,实是辛劳,现今偶感不适,请允我代他答。”
“瀚河支流决口,乡民流离失所,无处可去,不日将渐涌入高潭府城。府城辖地有限,不够安置众人定居,更无钱粮长期供养。我等以为,收下能收的,余人则使之分向旁地。”
“而为免生乱,当今之计,便是筑城积粮相抗。”
“又府城外不远,有一贼寇,自称受命于天,创萨埵教,引百姓皈依。表面奉神,实则结寨。若使流民投奔,不仅威胁高潭,四周诸方地界,将皆受其扰。”
“因此,高潭如今的头等大事,便是先剿匪。”
徐徵当真如她所言,并不反驳。
而是又颔首:“李头领言之有理。”
李乐训表面客气:“哪里哪里,全仰赖点检相公的提点。”
腹诽却不断:好你个徐择善,又跟我装不熟,装得有模有样,还装起上官的样子来教训我了?
她就知道,流民这块烫手山芋,他果然碰也不想碰,嫌污了他高贵的手。与他在萨埵教共处那一晚,她就看透了!
装得一副气节满身,清傲孤高的模样,到了该为民请命的时候,照样做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