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 / 2)

他先前一声叹气,当真把李乐训吓得不清,将信将疑道:“真的?养养就好了?他身上被打得那么惨,腿都动不了,也能养好?你不会也要用补药糊弄我吧?”

院判:“哪里敢。我先开个方子,李将军若不信,尽可去问旁人。”

李乐训:“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院判:“这……没有定数。”

李乐训知道自己不通医术,再指手画脚就是添乱,便不再闹了:“行,那我在旁边等他醒,不耽误你治。你要煎药施针,我都可以帮忙。”

她才不是担心徐徵!

她是有话要对他说!若是徐徵不快快醒来听她讲,一肚子的话都要憋坏了!

就算他醒不过来,那她要做第一个看他断气的人,叫他下了黄泉还要招人笑话!

她统率万军,连破青人几座城池,无论在哪里,都称得上是骁勇善战的大将而仅为了担心徐徵安危,就在他床头守着,传出去岂非叫人笑掉大牙?

*

当天夜里,徐徵发起高热,人仍然昏着,嘴里却开始嘟嘟囔囔地说些糊涂话,急得李乐训团团转。

又是重请太医院判多带几人来看诊,又是给他灌药擦身,助他发汗祛热,忙得像只陀螺,直到他退热后才停。

也当真一直守着他,没怎么合眼。

一直折腾到次日午后,徐徵才终于醒来。

视线里模模糊糊是一只系着白麻布的胳膊。

是李乐训守得太困,把脑袋埋在双臂之中,趴在一旁睡着了。

这姿势她睡得别扭,故而不太踏实,徐徵稍动一动,就叫她猛地惊坐起来。

“你醒了?”她浑身酸痛,一边扭着脖子和肩膀,一边满不在乎地问他装作她刚刚进来,并没有等他很久。

这种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让他知道?

显得她上赶子巴结他,很没面子。

见徐徵目光落在她大臂缠着的白麻布上,李乐训便趁机转移他的注意:“你傻了?睡一觉失忆了?皇帝死了,天下缟素,这个面子我还是愿意给的。挂这个不是很正常?我出去见旁人,还要戴孝帽、披孝服呢!”

“一条麻布就吓着你了,等我扮上一整套,你的眼睛该不会要粘在我身上吧?”

徐徵挣扎地坐直身子,憔悴的身形像日光下即将化尽的残雪,尽管随时消逝,摸上去仍然冻手。

他又端回那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子了。他一动不动,半晌只吐出一个字:“……会的。”

苍白虚弱的脸颊上,竟泛起淡淡的红晕,使之骤然有了血色。

他微微垂下头,借床帷的阴影遮住面容。

又没那么像冷冰冰的白雪了。

李乐训却为他着急,伸出二指:“不是?会什么会?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这里有几根手指?”

方才是忍不住多嘴笑话他,这时却不免认真,生怕他真烧成了傻子。

徐徵跳过关于手指的问题,只道:“是我冒犯了……对不起。日后绝不敢再逾矩。”

可目光发乎于心,他确是忍不住要看她,确会追随她的身影。

怎能说避就避?

虽说君子目不斜视,然他在李姑娘面前早已不是君子了。

徐徵生出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来,把自己往床架更深处藏去。

他还活着,先前一切都不是做梦,是李姑娘第二次救了他。

他不该为自己的卑鄙行为狡辩。卑鄙的行为他还做的少了吗?不提远的,就在他晕死前,以为在梦中,便敢胆大包天地闭上了眼睛,祈盼李姑娘的亲吻。

真是可笑可耻、可怜可悲。

李乐训却没有徐徵那般曲折的心思,只听出他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