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见状,最多也只是叹叹气,便由他们去。
兄长们还在读书时,徐徵最盼望的,便是他们下学回家的日子。
他会轻手轻脚地把折窗推开一道小缝,悄悄趴在窗口,偷听哥哥们讲话。
他记得父亲的教诲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他确是太好奇了。
年龄太小,够不着窗台,便摇摇晃晃地搬来椅子,垫在脚下。
兄长们都比徐徵大上许多。
并不因他过人的天赋而生出多少嫉妒。
见着小弟眼巴巴地向外望,想看又不敢看,想听又心虚,心里只有可怜可爱。
便趁父亲不查,偷偷往窗子里塞东西。
“拿去玩。”大哥在地上摘了一把草叶,编了一只蚱蜢,递到徐徵手中。
徐徵没见过蚱蜢,乍看见这又大又绿的虫子,有些害怕,更畏惧父亲威势,犹豫几度,眼见着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了,又嗖地一下缩回去。
“瞧瞧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旁边的二哥捂着嘴偷笑。
大哥一掌拍二哥头上,又凑到徐徵眼前:“别理他,这是蚱蜢,我教你玩。”
只见大哥二指按住那草蚱蜢的尾尖,而后猛地一松手,那蚱蜢便一跳三尺高,直接跳进了徐徵的怀里。
徐徵惊奇地睁大了眼,捡起衣襟上的蚱蜢,慢吞吞地摆好,也学着大哥的样子,拨弄着它玩。
“好玩吧?”二哥问。
徐徵恋恋不舍地从蚱蜢身上抬眼。
缓慢而坚定地点头。
“以后我们再给你带别的玩,现在就先走了。”大哥笑着向他挥挥手。
徐徵也挥手。
兄弟几人私相授受,持续了几月。
却终是纸包不住火,叫徐父逮了个正着。
那日,二哥为徐徵带了一包点心,特意叮嘱他:“一定要趁热吃,要不就不好吃了。”
听话的小徐徵又坚定地点头。
当着二哥的面,便拆开油纸,拿起一块便往嘴里塞。
半块还未吃完,二哥突然怪叫一声:“不好,父亲来了!我得藏起来,你也要小心,切不可被他发现。”
话音未落,神出鬼没的二哥便消失无踪。
徐徵手忙脚乱地收好了点心,把窗户椅子全都归位正赶上徐父从外间推门进来。
他来检查徐徵的功课。
徐徵规规矩矩地翻开写好的策论,双手呈递给父亲看。
字迹工工整整,一丝不苟,文章文采飞扬,观点深入浅出。
徐父满意地点点头,从字纸中抬起头,正要表扬徐徵几句,眉头却遽然拧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伸手在徐徵的嘴角抹了一把。
点心屑从他的指肚上簌簌地落下来。
徐徵这才惊恐地发觉,他吃完二哥的点心,什么都收好了,竟忘了擦嘴!
“哪里来的点心?”徐父追问。
徐徵垂下头,不肯说。
徐父气愤他隐瞒,从书案上抽出戒尺,掰开他的手掌,威胁道:“说不说?”
徐徵仍然一语不发。
“啪!”脆响过后,徐徵的手心迅速肿了起来。皮下甚至还有隐约的淤血。
徐父这下的力气不小。
“饭不好好吃,每日用老参煎好的补汤不喝,就知道吃这些没用的东西!”
戒尺一下一下地抽过去,徐徵咬牙忍耐,连叫痛都不肯。
他打定了注意,绝不把兄长供出来。
见小儿子倔强,徐父渐渐也动了真火,毫不收力,把徐徵的后背抽出了血痕。
徐徵疼得脸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