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饶义濂,便将他认了出来,热情地请人留宿。好在他并没见过李乐训,能叫她跟在饶义濂身后,混进府中。
饶义濂偷觑李乐训眼色,见她准允,遂欣然答应。
“徐公如今可好?”寒暄过后,郗钟楷拉起饶义濂的手,着急问道。
饶义濂随李乐训一路行来,脸皮渐厚,蒙骗人的话张口就来:“都好。”
郗钟楷却把他的话当了真,面上显出些激动:“当真?那就好,那就好。下官曾听到些风声,说徐公惹恼了官家,可是多方打听下来,却一无所获。现在看来,竟是我关心则乱了。捕风捉影之语,不足为信。”
李乐训一听,连忙在暗地里示意饶义濂,叫他把自己支走为免露出破绽,千万不能让主人家先开口。
饶义濂遂拦着郗钟楷道:“郗主事,你我二人借一步说话。”
这才叫郗钟楷看见了旁边立着的李乐训。
“这位娘子是?”
“噢,她是徐相公老家的亲戚,投奔到了高潭,徐相公便叫我把人接到临康来。”这番瞎话,饶义濂背得滚瓜烂熟。
郗钟楷不露痕迹地打量李乐训一眼:“原来如此……路途奔波,娘子可有疲累,不如先行去休息,或者下官叫夫人来陪你?总比站在这里听我们说些无聊话的好。”
李乐训一福身:“多谢大官人愿意看顾奴家,麻烦大官人了。”
说完,便随在仆人身后离去了。走前,她对着饶义濂,悄悄露出意味深长的一个笑。
这位郗主事,知道的可不少,对徐徵也有几分真心。
单单是方才的寒暄,就叫李乐训套出了真东西:徐徵原是秘密下的狱。他在诏狱的事,竟连临康的户部主事,也不得知晓。
既然如此,她可要在这郗府里,一次捞个够本。
方才郗钟楷打发她时,态度微妙,却正中她下怀。
这人倒是得了徐徵几分真传无论心里想什么,面上都是平易近人,君子谦谦。
于是,一见着郗夫人,她便装出一副十分窘迫的模样,信口胡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