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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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哪里来的信任。再说到领兵出征的李乐训。

时隔近一年,她终于再次踏上北边的土地。

临康对岸的青人城池,唤做涡门县,原也是汉人的土地,在金城的西南方。

自青国举兵向南后,战事连年,朝廷却节节败退。

近些年好不容易打了几场胜仗,守住铜梁山的狮嘴关,而如今这位官家,实在害怕青兵重来,便立订了盟约,将狮嘴关脚下沿河的平原,即涡门属地,割让出去,两国划瀚河而治。

因无山岭阻隔,今春瀚河泛滥,同样影响了对岸的涡门洪水冲垮了低洼处的民居,灾民向四面八方逃命。

又因北靠铜梁山,也有人选择遁入山中,做剪径劫道的绿林好汉。如今洪水过去半年,藏匿山中各处的寨子,也渐渐成了气候。

李乐训选此时渡河,亦考虑到了这些因素:

涡门北面匪患猖獗,且水灾刚退,抢百姓没有油水,眼光必会移向县城粮仓,或是与官府勾结的大户青国自然要调重兵严防,有余力甚至要出兵上山清剿。

靠河一侧的守备,便空虚下来。

若拖延几月,转年再向北,说不得铜梁山里的好汉,已搭上了涡门县里的关系,北面无需再守,她再发兵攻城,就不如此般容易了。

她从小跟随叔父,在金城的山寨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对其中的门道最为清楚。

这次,她就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乐训所料不错。

她领兵渡河后,破城并未费去多少力气。

其时,天色还未大亮,经过一夜,把守渡口的青人士兵又累又倦。

浓沉的河雾之中,隐隐约约透出船头的形状,船上立有人影,辨不清有几个。

他们原以为是早行的商人,并不以为意,仍按往常的习惯,哈欠连天,磨磨蹭蹭地换值。

河上的船行近了些,大概能看清人身上甲胄坚硬的光泽。

青人却依然没有一分的警惕。

地处边境,两边官府借身份之便,打着商队的名义,中饱私囊,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

直到李乐训兵临城下。

喊杀声冲天,嚷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城门上的守兵从没见过这等阵势从来都是他们大破南军,青国铁骑所过之处,南人纷纷吓破鼠胆,望风而逃,哪里敢如此挑衅?

好在自南北议和之后,青王野心不减,瀚河两岸,在这十余年里都不太平。

涡门乃北岸第一城,守军自然也不是完全的草包。

立刻就有旗官反应过来,忙忙地指挥人抵抗:迎战的迎战,回防的回防,报信的报信。

不幸的是,李乐训在高潭几月,虽站稳脚跟还需些时间,但足够她把涡门守军摸个底儿掉。

她丝毫不怵。

只听得前方斥候扯着嗓子大叫:“冲啊!拿下涡门县,便有现成的田地种!今年有粮吃,明年有粮吃,年年都有粮吃!”

周遭登时沸腾,人人都提着刀枪往前冲,云梯更是早早地架在了城下。

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士气空前高涨。

涡门守军吃官粮,不愿拼命,对抗中畏手畏尾,自然落了下乘。

而涡门本就因瀚河泛滥遭灾,一片萧条,街上最多的就是乞儿躺在街角,凸出的两只眼睛,几乎就要掉下地来。

零星几个走卒商贩,也是一样的骨瘦如柴。

李乐训带兵走在街市上,如入无人之境。

两侧只有米店粮行的招牌,勾栏瓦舍的彩旗,保持着光鲜亮丽的样子。

几个时辰过后,李军便攻破了城门,攻进了县衙,活捉了县君青人野蛮,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