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干净利落地转头就走。
连带着李佛青及其余手下,也哗啦啦地离开了。
走前,李佛青实在好奇,管不住嘴,不合时宜地追问:“大姑娘,所以徐相公说的,对不对啊?”
李乐训没好气:“对!哪里不对!”
“呃……这是反话吗?”李佛青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李乐训咬牙切齿:“不是!连他封锁城门,都是在帮我!他现在就是在检查,巴答胡的使团有没有漏网之鱼没杀的,好把我摘出去加害青使团的人是他徐徵,不是我这个与他们定盟修好的通判,我无辜受牵连!”
“真是爱抢功现眼,别人该做的事情他抢着做!呸!”
一时间,二人都忘了徐徵本尊就在身后。
尽管压低了声音,也不免传入他的耳朵。他是有些失落的,但又不好意思主动上前。
好在他现在又开心起来了。
他确实是帮了她的。
她其实知他所为,念他所想,且十分公允。
徐徵心想。
他忍不住抬眼望去李乐训的背影很快就被人群淹没。
但他仍停在原地不动。
她所言非虚,如今他为高潭府尹,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他又想起前几月,他以钦差名义巡查水灾,黄一炳大摆接风宴。
如今黄一炳虽离任,但他新任高潭府尹,便是延续旧俗,她也该为他接风的。
59
然而,李乐训并没工夫为徐徵接风。
巴答胡死后,她执笔写了一封情深意切的悼文,派人连着青国使团的噩耗,绕开朝廷,直接送去乌图案上。
其中提到,使团枉死在她的地盘,而杀手向北方遁逃,她深感自责,打算亲自率兵,渡河北上追击。
李乐训的军队随着信笺一道出发。
正在徐徵到达高潭的第二日三更天便开始悄悄拉船渡河。
这是她南归以来,首次对青人发兵。
此次并非为攻城略地,更谈不上收复金城。
而是急着赶在冬季之前,为她在高潭一带容留的灾民,去蛮子兜里找些银钱,支撑他们过冬的火耗吃食。
以故她精简兵马,出手迅速若再斟酌计划,等北方上了冻再走,那时军费如流水,打仗赚的远不如花的多。
当然,这也算是练兵。
徐徵虽习惯了省身克己,早起晚睡,可当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天色已然大亮。
报信之人是黄一炳。
高潭的城门官里,有黄一炳的人,李乐训出城时,那人就试图向他通报。
然而李乐训吃过他好几次亏:
一次是在城中,莫名其妙叫大户赵松吟假扮官差拿了去,险些送进莲口去;
另一次则是给那晦气的萨埵教封神,被他联合徐徵及莲口驻军,捉到囚车里。
早已长了记性出城时多带了人手,除去虽她渡河向北的一干人马辎重,余者把可能走漏风声的地方,围了个遍,直到天明才撤去。
黄一炳便也这时才收到消息。
他本无须理会此事。
临康早传来消息,他将被调去巡盐。
而徐徵的调令前些日子也下来了,他便在家专心收拾行李,准备往临康去,出发的时间就定在今日。
只是他的老师张葳,在家信之中提到,是因徐徵遭贬,他才能有此奇遇巡盐可是个肥缺。字里行间,颇有些喜意。
黄一炳认为,某种意义上,他该感谢徐徵,于是草草洗漱一番,大清早来找徐徵,想着走前能结些善缘。
“徐公,快些去请报朝廷!高潭此地,自从李乐训将北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