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怕朝中有人阻碍,他先派画师描摹人用药后之惨状,呈至天子案上。

还甚至特意抓了几名毒入骨髓的瘾君子,趁诸人朝拜之机,用锁链捆着,牵到百官面前。

又逢那几人正毒发,也不管是何时何处,更不管身上的锁链束缚,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四肢仿着螃蟹的姿势,就往人群中爬去。

头却高高扬着,肿胀的鼻子不住翕动,非要嗅出五剑叶的味道不可。

涎水顺着控制不住的嘴角,哗啦啦地淌下。

形同鬼魅,状若疯癫。

徐徵此举,引得朝堂震动。

不知多少重臣,畏缩向后,听见锁链晃动的声音,便要往远处跑,慌乱中,也不知谁踩了谁的衣角,扯倒一片。

人压着人摔过去,搭在最上的大臣,四脚朝天,掉了一只鞋,倒霉埋在最下的大臣,却好似那只驮起不周山的老龟,只管背负重担,连话也讲不出来了。

一旁经过的王彦卿,非但不帮忙,竟抓住机会,大喊出声:“护驾,护驾!”

徐徵身旁随行的几名押司,皆身如铁塔,牢牢抓着锁链另一端,绝无可能放人到官家一丈之内,更别提挨着他脚下玉陛。

王彦卿这么一喊,混乱更甚,想表现自己的人,全挨挨挤挤地往御座之下涌去,生怕叫别人抢了救驾的大功。

这才逼得殿上的禁卫,抽刀相抗。

将那几名毒人,斩于殿上。

污浊的黑血,溅了有三尺高。

多亏唱喏的黄门官,眼疾手快地挡在天子身前,才使他能继续维持风度,避开这一场狼狈。

王彦卿见状,又挤开人群,站在玉陛之下,指着徐徵,急声质问:

“大胆徐徵,狂悖无礼,带这等怪物入朝,惊扰圣驾!你罪该万死!”

也不知他干瘦的身板里,如何生出这般大的力气。

徐徵却什么也没说。

放眼整间大殿之上,唯他一人,脊背挺直,青松独立,寒梅傲雪,风姿卓然。

听到此处,李乐训终于忍不住开口相询:

“然后呢?徐徵说不说话无所谓,他后来怎么样了?”

巴答胡:“当然没怎么样。你们汉人皇帝,什么也没对他做。反而吓得连夜叫人草拟新法,禁绝五剑叶。”

“徐徵简直就是个疯子,可恨至极!”

“还有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王彦卿!和徐徵一般可恶!”

李乐训连连附和:“没错没错,徐徵疯了。”

“不过,王太师不是蛮……蛮帮你们的吗?为何尊驾对他颇有微词?”

她险些把蛮子说漏了嘴,好在及时改口。

没想到,徐徵平日里装得像个古板老学究,平静委婉之下,做事竟也这般粗暴直接,不管不顾。

和他前些日子,于御宴之上的举动,倒很有几分相似。

李乐训心里乐开了花。

然而,她不得不承认,徐徵将神志不清的瘾君子带出来,让他们好生吓唬那些身娇体弱的贵人们,对禁绝五剑叶,确是极有效的。

徐徵疯癫归疯癫,行事竟仍有章法。她又有些不忿了。

李乐训正想得入迷,巴答胡的声音传入耳中:

“王彦卿三番五次在我们大王面前进谗言,弹劾乌图御使,难道不可恶?”

她便又附和道:“确实可恶。”

巴答胡:“小李头领,你为何不问,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李乐训摆摆手:“你们当然有你们的方法。我问了,你又不会告诉我。此等大事,你要是不知道,那才奇怪呢!”

既然五剑叶禁令由来已久,与巴答胡之后的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