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开闸的洪水。委屈、迷茫的情绪快要将她淹没,像落入海里求生的人。
她看到齐严走过来,犹如海里救命的浮木。
她猛地扑进齐严的怀里,双臂环抱他的腰。勒的有些紧,不给两人之间留一丝缝隙。
齐严感知到周棉的情绪,立马回抱上去。余山的秋风带了些许初冬的味道,萧瑟寒冷。齐严紧紧的把周棉埋进怀里,低头哄着。
“跟哥哥说,怎么了?”
怀里的人拒绝沟通,齐严耐着性子又说,“山上冷,咱们进车里说好不好?”
周绵的头发动了动,反复摩擦着考究的西装布料,摇头。
齐严只能看到周绵的头顶,昏暗的半山腰几乎没有什么采光,靠着一轮弯月勉强视物。他吻了吻周棉的发旋,声音愈发的柔。像哄小孩子从封闭的帐篷里出来一样说,“知道哥哥为什么约你来这儿?”
周棉点头,脑袋从怀里偏了偏,露出两只眼睛望着远处,喃喃道,“...这是我最后春秋的地方。”
小学时代周棉一直是跟家教上学,也不局限于学什么。音乐画画数学外语,想学什么都行,周棉也乐得这样。她喜欢学的东西很多,老师也都几乎是业内知名的人物。可妈妈担心自己脱离同龄人太久,有心理健康问题。所以特地和老爷子求了让周棉在海市稳定的上了几年中学。直到16岁那次遇袭,周棉在一所公办初中度过了平凡又快乐的时光。
离开学校之前,最后一次春秋,学校组织来了余山。
余山对于周棉来说,是整个中学记忆的重要节点。
她很喜欢这里,这里让她有温暖的感觉。
齐严听着她喃喃自语,一颗心柔的不行。从侧面吻了她的额头,周棉乖的像个娃娃。也不恼,只紧了紧拥抱的力道。
她仿佛还沉浸在回忆里,恍惚间听头顶传来的男声,如玉珠落盘,“结婚,你是真心愿意的吗?棉宝...”
周棉的小脑袋终于舍得从西服里出来,她仰起下巴,在只有月色的阴影里寻找齐严的眼睛。星月下,他垂着眼睫,情绪一丝一毫都未泄漏。可那句发问透露出很浓的不安,带着一万分的情意。
齐严的眼睛很深沉,沉如墨色。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很多事情很多情绪都让周棉看不透。她知道齐严是怎么样一个掌舵者,不安的情绪缺不是第一次出现。她不解,从前不问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可今天从隆福到医院,她无法再遵守那些克制,开口问。“哥哥是喜欢我的吗?”
怕齐严误会,又补了一句,“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
周棉想说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可她从未说过这种类似的话,在重新组织语言的那一秒齐严接下去说,“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想要娶你,一辈子陪着你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