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放了精致可口的甜点,每年都是不同口味。

文秀懒懒散散的托着一块儿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慢吞吞的四处审视自己的领地。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明显保姆阿姨来得勤快,而且还很敬业,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与他记忆中的不差分毫。

吃完点心刷牙洗脸,贴了张面膜,上书房挑一本趁手的书。

不知怎的想起昨儿个在机场遇见的那位副院长,笑眼盈盈,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言语动作都显得意气风发,业务上应该也是得心应手的。从前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他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爬到梯子高处去拿书柜顶端积尘了的外科书,一摸,摸到一个CT片的装片袋子。

好奇的抽了一张出来,对着光线抖直了细看,却看得浑身一僵,一把揭了面膜。

这是一张胫骨骨折片子,日期是国庆前夕,片子角落清晰标着病患名字的拼音:Song yan。

他在梯子上坐了一会儿,笨拙的爬下来打电话。

“姐。”

“昨天刚回。”

“姐……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宋仕章受伤的事?!”

文慧正喜滋滋的盘算着晚上做什么菜叫弟弟弟媳一起过来吃顿饭,被这么一问,一时反应不及,倒被问住了:“这……”

文秀把片子甩在桌上,哗啦一声响,文慧自然也听见了,便干脆了说:“叫你知道,你能怎样?”

“我……”

“他的腿是中秋去看你的时候,回程路上高速公路车子追尾撞的。在家躺了一个多月,就一个保姆照顾,还是不过夜的,一到晚上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他还不让我说,怕你担心,怕你为难。阿秀,三年了,你哪回不是过完了年,打劫似的买一车东西转身就走,你管过他么?他都什么年纪了,真要是有点儿事儿可怎么办,他对咱们始终是有恩的啊。”

文慧这番话是憋了许久的,她自然是无论如何都偏袒自己的亲人,可这三年来宋仕章的形单影只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向来听话懂事的弟弟会这么的铁石心肠。

文秀哑然,搁了电话,失魂落魄的站了一会儿,忍着一身不适换衣服出了门。

“华夏”的会议室正在召开年内最后一次高层例会,下周就是春节了。

宋仕章人在会场,心不知在哪里,在座都看得出来他心不在焉,但情绪是好的,时不时还见他笑,一副怀春少男的模样。

等散了会,一开会议室的门,随侍多年的秘书小姐就迎了上来耳语:“文医生来了。”

文秀是持卡一路畅通无阻上来的,前台想拦着,可他手里那张老板才有的通行卡没人拦得住,只能往上通报。文秀有几年没进这幢大楼了,认得的人不多了,就是秘书还是原来那位,依旧机灵,早早侯在电梯口,一见他出来便客气招待:“您怎么有空来。”

文秀不知道如何寒暄,便对她笑了笑。

“老板正在开会,不然我……”

“不用叫他,我等他。”文秀说着,手里的卡已经刷开了老总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