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脚:“秦老师,我怕把车给您刮坏了。”

秦在水:“没事,刮了不要紧。你尽管开,别翻下去就行。”

“好。”蒋一鸣依言添了油门。

秦在水将后座中央的扶手收起来,春好身形很小,缩着横躺在座椅里,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秦在水用矿泉水淋湿纸巾贴在她额头上,纸干了便再打湿、再贴上,如此反复。

鄂渝地区天黑得晚,黑色的轿车和蝌蚪一样在群山里穿梭,一重重山,一洞洞隧道,日光落在车厢里,由明亮慢慢变成金黄,再变成橘红,最后和琥珀一样凝结在西边的山头里。

秦在水望着窗外,夕阳消散了,世界快速地变成深蓝,唯一的光亮除了天上的月亮,也就只有前面的车灯了。

春好吃了药,又物理降温,虽还在发热,但也已经控制住。

她喃喃摇头,叽叽咕咕地说话,秦在水轻拍她的身体。

春好仿佛睡在一搜小船里,枕着月亮,船摇摇晃晃,载着她慢慢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