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绷着,牙齿有些打颤。

地库安安静静,这个点,高管员工都下班了,也没什么车。

春好四处看一眼。

秦在水:“没事,地库没人。”

春好紧张:“万一呢。”

“我下来前让安保检查过。”

春好这才放心。

秦在水拉开后座,让她先上了车。

钟栎抄兜跟着他俩,“老爷子还不知道你今晚舆论上出事儿了吧。”

他轻声:“我才知道,零五年秦家封的是这个新闻。”

“嗯。”

钟栎一时无言,他傍晚看见这新闻时也吓了一跳。

“这种真假参半的消息,确实得封。”他说,“不过爆出来,你趁机澄清也好,只是……”

他百口莫辩。

那场灾害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可似乎又是唯一的罪人。

秦在水却淡淡开口:“他不是想玩儿这一手么。既然都上称了,就甭想全身而退了。”

春好见他们两人在车外说话,她也听不见,只能眼巴巴望着。

两人简单聊完。

钟栎离开,进了另一辆车。

秦在水也绕过车尾,坐进车厢。

司机从一个很隐蔽的出口驶上地面。

春好:“那……门口的媒体怎么办?”

秦在水回头,看她忧心忡忡,牵过她手,“明坤有人处理的,不用担心。”

春好见车上了长安街,她看着北京恢弘庄严的夜景:“我们现在是去哪?来接我的司机说,你要我最近别去你的住处。”

“我们去爷爷那儿借住一晚。”他说。

“噢……”春好低落着,脑子还一团乱麻,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什么?爷爷那?”

秦在水瞧她懵懵的:“你又不是没见过爷爷,怕什么?”

春好脊背坐直了:“我?*? 衣服都没换呢。”

她脸一热,看眼自己的穿着。她刚从飞机上下来,还背着个托特包,里面还有她在杭州换下的脏衣服……哪有人半夜带着脏衣服上门的。

秦在水捏捏她手,笑:“没关系,就借住一晚。你小时候穿那么大件的文化衫就去了,爷爷不也没说什么。”

她小声:“这不一样。”

秦在水却问:“你不想让我爷爷也当你爷爷?”

春好被他绕了一下,慢慢回过神。

她看着他眉眼,安安静静的,窗外灯光澄黄,落在他眼底。

“不想么?”秦在水观察着她的脸色,又追问一句。

春好有些拘谨,她搓搓手指,心跳起来:“可现在,身份不一样,你爷爷会喜欢我吗?”

她眼睛有些闪亮了,却又羞涩。

“会的。”秦在水说,“他一直都想我有个真心喜欢的人。”

春好呼吸一滞,愣愣看着他。

秦在水则缓缓一笑,揽过她肩,车辆也驶入北京金色的车流里。

-

快十二点,到了老宅。

颐和园边一切寂静,也没了城市夜景。夜晚,鸟叫声没有了,偶尔几声虫鸣。

抬头,远山和塔影隐没在天色里。

荣姨临时接到消息,披了衣服来给他们开门。

“秦先生,春好姑娘。”荣姨把门推开,并不意外她与秦在水一块儿出现。

秦在水:“荣姨,打扰您了。”

荣姨:“不打扰的。”她看见春好手上的包,“我给您拿吧。”

春好却有些紧张,她一直在掐秦在水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说完,她又想起自己没打招呼,赶紧补上